女生大多不想晒太阳,因此几乎都聚集球场旁的观赛台上,那里恰好位在树荫底下,因而很是凉快。
彼时白晴花和卢莎莎等人正坐着聊天,内容多是和男女八卦有关,而温一阳早已过了参与初中生之间这些纯情八卦的年纪,加上这些内容她上一世初中时也曾经听白晴花说过,所以她便抱着一叠理化讲义独自在一旁安静而专注的看着。
白晴花等人曾试着将她从理化讲义里拉出来,但见她神色淡淡,明显对她们聊天的内容不感兴趣,又如此认真地念着书的模样,也就没再去打扰她了。
在凉风阵阵的舒爽环境下,虽然周遭有些吵杂,但温一阳仍是几近全神贯注的投入在讲义的内容中,不过专注固然是好的,可身在户外却还如此忘我地做着自己的事,难免忽略了周遭突如其来的危险。
当那颗篮球朝温一阳等人所在的观赛台猛然砸来时,她还恍然未觉,直到白晴花等人的惊叫声蓦然响起,她才疑惑地抬头去看,却在下一秒粹不及防地被球给砸了个正着。
额头忽地被硬物狠狠撞了一下,刹那间温一阳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晕眩袭来,要不是白晴花即时拉住了她,她可能就栽下台了。
虽然眼前瞧不清,可却依稀能听见白情花焦急的声音:“阳阳!阳阳妳还好吗?”
球场上的男生们见状也吓得赶紧奔了过来,十几个人顿时将温一阳给团团围住。
原本在她手里的理化讲义早已散落一地,而她本人则被拉起来靠在白晴花身上,脑袋晕得慌,额上的疼痛也在此时逐渐清晰起来。
卢莎莎蓦地惊喊道:“阳阳妳额头流血了!”
其他人闻言一惊,纷纷往温一阳的额头看去,就见未被浏海覆盖的额头一角擦破了皮,此刻正往外渗着血。
白晴花见状简直又气又急,她猛然扭头朝男生群里吼:“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然拿球砸我家阳阳!”
闻言,几个男生纷纷将目光投向其中一个身高不高却很瘦的男孩,只见他脸上堆满歉疚的神情,一边搔头一边道:“对不起啊温一阳,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来是要传球给凯丞,但不小心传歪了,真的很对不起!”
白晴花闻言怒道:“方禹!你手残啊?传给球也能砸到人!”
方禹被她骂得一噎,面色蓦然涨红,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
卢莎莎扶住温一阳的手臂,轻声问道:“阳阳,妳现在觉得怎麽样?”
温一阳有些虚弱地道:“头晕……还疼……”
卢莎莎闻言皱起了眉头,担心道:“那我们带妳去医护室,妳能走吗?”
温一阳艰难地点点头,被卢莎莎和白晴花一人一边给扶了起来,见几个男生愣在原地,白晴花眉头一竖,没好气道:“还不快去告诉老师!”
其中一个被她瞪了个正着的男孩赶紧扭头跑去找老师,其他人则心虚的摸摸鼻子低下了头。
看着她们三人的身影逐渐走远,方禹脸上满是懊恼,其他几个男生见状推搡了下他,道:“球也不传好,搞什麽!”
方禹哼了一声:“我又不是故意的!”目光却追随着温一阳的背影。
医护室里,校医替温一阳头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并做了初步诊断,判定可能有轻微脑震盪,可既然温一阳还能走,也没有恶心的症状,应该不太严重,因此只是让她躺在病床上休息一会,顺带观察。
温一阳此时正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一抹虚弱的微笑,道:“我没事啦,就是头有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了,妳们先回去吧。”
白晴花瞪大眼睛道:“怎麽可以把妳一个人留在这!”
这时校医默默地走了过来,笑着说了一句:“我不是人吗?”
白晴花:“……”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卢莎莎皱眉道:“妳真的没事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会想吐吗?”
温一阳笑道:“没事,就是头晕而已,睡一觉应该就好了,下一节是理化课,妳们快回去吧,别被张老师骂了。”
一听见“理化课”和“张老师”,白晴花和卢莎莎的身子不可避免地一抖,脸上表情也出现了一丝松动,却还有些犹疑,道:“妳真的没问题?”
温一阳点点头,笑道:“真的,快回去吧。”
白晴花这才点头道:“那好吧,等会下课再来找妳。”
温一阳浅笑道:“嗯,掰掰。”
等到白晴花她们离开後,温一阳这才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她抬手轻轻碰了一下额头上被纱布包起来的伤处,却立马传来一丝疼痛,她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後,忍不住腹诽自己也太“幸运”,看个书也能被球砸破头。
想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她的讲义呢?不会还留在球场吧……
希望有好心人能替她捡起来拿回班上去啊啊!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当温一阳扭头看去时,就见那儿正站着一个表情尴尬的男孩,他身高不高但却很瘦,一双腿简直比女生还细,他相貌端正清秀,此时眉宇间满含着歉疚与尴尬,一见她看过来,立即道:“那个……妳还好吗?”
温一阳一见了他便愣了下,道:“方禹?你怎麽会来?”
方禹缓步走进来,一边搔着头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一边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道:“我刚去器材室还球,顺便来看看妳……妳没事吧?”
温一阳瞧他一副愧疚至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