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一位先祖为原型,添了些玄幻色彩。中间穿插着破案、爱情、争权、阴谋……
因为是熟悉的事情,她写起来格外得心应手,到九月初,已经写了数万字。
后来父皇驾崩,宫中出了不少事,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心里烦乱,将此事搁了下来。
还是九月中,高光宗又提起此事,问她写的怎么样了。她才又拿起笔,将这个故事写完。
修修改改,待真正写完已是十月中旬。秦珩查看再三,确定无差错,才拿给高光宗看,并托他帮忙刊印。
高光宗接过手稿,愣了愣:“你自己写的?”
秦珩点头:“当然。”
“我先看看,要是不行,就不用去书局了,省得麻烦。”高光宗轻哼一声。
“嗯,那高大哥先看看有什么不妥。”秦珩也有点紧张。她以前看话本子,除了少年时期跟着皇兄看的太.祖故事,后来在太平县看到的,都是小姐书生后花园之类的。她写这样的,也不知书局肯不肯收。
本朝除了官府编书的书局,亦有一些民间书商所开的书局。秦珩自然不敢求官府刊印,她只想着哪个书商愿不愿意刊印她的话本子。
高光宗拿了手稿细细翻阅,他初时以为乡下来的小娘子,写的多半是情爱故事,怀春少女写的玩意儿。但是他看了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竟然写的还挺有意思……
是夜,高光宗挑灯翻阅。看完一遍后,他想了想,又从头看起。他心里觉得奇怪,他不是没看过更精彩的故事,只是这个故事似乎有哪里和其他的不一样。
到第二遍看时,他终于明白了,小杨氏笔下的食品、衣物、建筑、礼节……生动具体,不像是凭空想象,倒像是她自己曾经亲历一般。
他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小杨氏乡下来的丫头,没见过世面,她不是凭空想象,又是什么?
次日清晨,高光宗对秦珩道:“嗯,我今日拿去书局,给你问问。人家要是不愿意出,你可别哭鼻子使性子。”
秦珩失笑:“怎么会?”如果真出不了,那是她写的不好,再写就是了,哪里值得哭鼻子使性子?
高光宗轻哼一声:“但愿如此。”
话虽这么说,他去惠通书局时,怕白跑一趟,又带上了自己新写的话本子。——万一不行,也还有个备用的,不是么?
高光宗去了书局,秦珩在家里静静等待。她紧张而又期待,心神不宁。原本在她的计划里,她是要继续写新话本子的,可是备好了笔墨纸砚,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一个多时辰后,高光宗就回来了。
秦珩精神一震,忙迎了上去:“怎样?书局怎么说?”
高光宗神色古怪,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方慢吞吞道:“晋七爷想跟你面谈。”
“面谈?”秦珩微怔,继而皱眉,“只怕不大妥当。”她轻声解释:“我不宜外出。”
高光宗轻嗤:“又不是金枝玉叶,大家小姐,还不宜外出?不宜外出你从青州到京城这一路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咻的一下子飞来的?”
秦珩摇头:“那倒也不是。”她不好与高光宗细讲,只沉吟道:“这样,就有些麻烦了。”
高光宗盯着她,状似漫不经心道:“你戴个冪篱,我再雇辆马车,谁还会偷看你不成?”
他话说到这份上,秦珩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这也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她听掬月姑姑说,这段时日,新帝登基,要忙许多事,街上找人的士兵也不见了。
两个多月了,也许他已经在试着放下了。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好,麻烦高大哥了。”
她虽然决定出门,但是犹不放心,借了掬月的胭脂水粉,将自己的面容细细修饰了一番。揽镜自照,觉得只剩五六分像了。在戴上冪篱的那一刹那,她心念微动,拿起黛笔在自己右脸颊上点了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痣。
嗯,有那么一点意思了,但还不够。她又拿了胭脂,在自己左脸上,重重抹了一层。从眼梢直到唇边,乍一看去,仿若是一块天生的红色胎记。
她对镜端详了好一会儿,确定并无破绽,才点了点头,好了,就这样吧。
她想,她这副尊荣,亲爹站在她跟前,都未必认得出来。
高光宗在附近车行租了马车。他犹豫再三,终是没和秦珩共乘一辆马车。
惠通书局虽有书局之名,但跟官家所办的书局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距离高家也不算甚远,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
高光宗口中的晋七爷四十岁上下,矮矮胖胖。看见他们,便迎了上来:“高兄弟,你还真带了一个姑娘来啊。”
微微一笑,高光宗道:“你不是要见正主,跟她面谈吗?我给她带来了?”
他将身子一让,露出秦珩的身形来。
秦珩福身行礼:“晋七爷。”
晋七爷上下打量着她,她戴着冪篱,他看不清她的容颜,但是看她身形、听她声音,分明是个年纪甚轻的姑娘。他笑笑,细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高姑娘这边请。”
秦珩微愣,下意识看向高光宗。
高光宗脸色微红,低声道:“高姑娘就高姑娘吧,你先听他说。”
惠通书局规模小,印书也售书。前面是书肆,后面是印刷坊。书肆柜台边上,有个小门,小门通向一个小雅间。
晋七爷请了他二人到这雅间细谈。
“本子倒是好本子,只是真的是姑娘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