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的小枝条。
一阵脚步声传入耳朵,梦魇和叶南宁朝着我们奔来。梦魇喘着粗气半蹲在我面前,一把把我拥入怀中。
他不断地重复着:“还好你没事。”
“放开我。”我说。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身。
叶南宁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我轻轻一笑,说:“我还好。”
何悠见人到齐了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们回去吧,不能在这待了。”
我和梦魇对视一眼。短信上并没有告诉我,我们来了,却又离开,会是什么后果。
我用手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玉佩。
叶南宁突然大惊道:“你们快看天上,又多了一架无人机。”
我们一同望去。这架与其他几架颜色不同,它停在我们头顶,从它身上,飘落一张纸条。
梦魇捡了来,打开一看,变了脸色。
“上面写了什么?”我问。
他没有说话,把纸条递给我,上面写着:不准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我的心不断往下沉,视线一一在他们脸上扫过,何悠惊慌失措、燕邢脸色青黑、叶南宁满是忧虑,最后我的目光在梦魇脸上定格,他皱着眉回望我。
叶南宁问:“纸条上写了什么?”
我说:“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了。我和梦魇留下,你们三个离开吧。”
“不行!”叶南宁和何悠同时开口。只有燕邢在犹豫。
“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渡过难关。”叶南宁说。
何悠也开口:“我也不能让阿川独自冒险。”
我看向燕邢,如果说叶南宁是为了我留下,何悠是为了梦魇,那他是最无关的。
“你呢,要走吗?”我问他。
燕邢沉声道:“悠悠在哪,我就在哪。”
一时间静默无声,林中起风了,卷起落叶。正午的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来,映着树影斑驳。
“咕咕咕。”我的肚子突然大叫起来。我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
梦魇提议说:“我们弄点吃的吧。”
“你们找到水源了吗?”我问。
梦魇摇头:“没有。”
好在节目组的人走的时候留下几瓶矿泉水,叶南宁怀里带着打火机,于是我们生火煮了些野菜。
没有调料,野菜透着苦涩,何悠吃了两口直接吐了,我忍着恶心强行咽了下去。
“到底留在这做什么啊?”何悠不满道。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我也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我们吃完野菜,将节目组留着的帐篷等打包背上,去寻找水源。
这里并没有路,很多灌木由于之前狂风的摧残倒下,横亘在三三两两的树中央,根部又抽了新条。
上来的时候是有人带领着,现在我们举步维艰。
梦魇说他们上午找水源时差点迷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
我们不敢分散,生怕一落单就聚不到一起。往前走了大约有几百米,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是通往山上的路。
我们于是顺着山路往上走,两边的树木逐渐高大起来。
不知不觉走了几个小时,空气越来越稀薄,气温也逐渐变低。
我有些冷,脖子里灌着寒风,还好穿了连帽卫衣,我将帽子戴上,裹住头部。
梦魇见状,把我拉进怀里。
“你干嘛呀?”我悄悄瞥了眼,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我冷,想和你抱团取暖。”梦魇故意大声说。
何悠撇嘴,叶南宁瞪了他一眼。
我试图把他推开,却没有推动。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不要挣扎,我是不可能松手的。”
夜渐深,愈加寒冷,依然没有看到水源,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何悠忽然惊喜地叫起来:“你们看边那是什么?”
☆、r16路远琛
我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点亮光穿透山林,直达我们的眼前。
有光,说明那里有人。
于是我们循着光往那里寻去,只是偏离山道,一踏入密林,路更加陡峭难走。
由于没有吃晚饭,我们都饥肠辘辘,每走一步都需要费很大力气,但是没有人喊停,都在拼着全力往前走,靠着那为数不多的矿泉水补充水分。
只要坚持一下,就有热腾腾的晚饭,温暖的房间,可以安心的入睡。
眼看要穿过这一片林地,光亮就在眼前,一条河流——我们梦寐以求的河流,将我们与奢望的饱暖分离开来。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我们都忘了为什么而出发,有了河流却又在渴望庇护所。
河宽大约有两三米,流水激越,幽深不见底。我们不敢贸然跨越。
那中午所剩无几的矿泉水早被我们喝光,大家都渴极了,一个个跪在河岸上捧水喝。
大约是山泉的缘故,河水清澈甘甜,我喝了一肚子凉水,一阵透骨凉从腹中传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几个大男人联手将帐篷搭好,都困倦不已,钻进帐篷就开始睡起来。
我半梦半醒间,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钻进来,我警醒地睁开眼,倏地坐起身。
“谁!”
“是我。”
梦魇抱着他的轻薄的被子站在我面前。
我放松警惕:“你不去睡觉来这干什么?”
他露出痴汉般的笑容:“我要跟你睡。给你暖床。”
我白了他一眼:“不必了。”
他却不管不顾地在我身边躺下。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赶紧走!”
“我不走。就在这。”他死皮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