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骂了,随着浩阳的撞击呻吟起来。
两个人折腾得筋疲力尽,高潮过后,浩阳居高临下地望着憾生嘿嘿笑,说:“换你啦,来啊。”
憾生狠狠地白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老子要被你干残了还来你个头!把你那东西拿出去!老子要睡觉了。”
浩阳阴谋得逞,得意地嘎嘎怪笑,然后抽身伏下来抱着憾生吻了又吻,摸了又摸,喃喃自语着说:“憾生,我爱死你了。”
憾生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嗤”地一笑,说:“你说了好几年了,真没新意。”
浩阳抚摸着憾生的脸庞,目光里尽是痴迷,他说:“你以前真是绝情透了,我都没吃饱你就要走,从来不在我身边过夜……憾生,我想一辈子都能睡在你的床上,好不好?”
憾生心里蓦地酸楚难抑,他抱紧了浩阳,应道:“好。”
浩阳心满意足地笑了。
能独占他梦寐以求的陆憾生,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好得几乎要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尉浩阳开始失眠,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失眠,他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幸福过,怎么还会失眠?他睡不着时就打开床头昏暗的壁灯,默默地注视身边熟睡的人,看着看着开始伤感,开始不安。不知道伤感什么,也不知道不安什么,却怎么也无法排除。
尉浩阳苦笑:难不成是太幸福了,传说中的焦虑症落到自己这个没神经粗线条的人身上?他托秘书去搞了瓶安眠药,先是每晚吃半粒,接着是一粒,然后是两粒,最后发展到三粒都睡不着。
憾生发现了床头柜里的安眠药,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吃安眠药?
浩阳摇头说没事,我就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不知道。”
憾生把他抱在怀里,说:“你去看看医生吧,总是有原因的。”
浩阳用脸贴着憾生的胸口,听着耳朵下对方清晰的心跳,忍不住红了眼圈。他知道自己在伤感什么,在不安什么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和憾生厮守一辈子,他觉得自己要失去憾生了。
毫无理由,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隐隐的,在深深的心底不停地往上涌,怎么也无法抑制,让自己怕得整晚整晚睡不着。
他说:“憾生,我们去散散心吧。”
“去哪?”
“流长县,我想去你长大的地方看一看。”
念宣正放温书假准备下周的期末考,听说那两个人要出去玩,酸溜溜地说:“我也想去嘛!”
浩阳说:“走开,电灯泡!”
念宣尖叫:“小叔叔,你看尉浩阳现在的嚣张劲!反了反了!”
憾生笑着说:“我们就去流长,没什么好玩的。”
念宣嘴不饶人地说:“没什么好玩的你们去干嘛?小叔叔你衣锦还乡?带着同性恋情人去见家乡父老?”
“我踹你啊!”憾生恼羞成怒地咆哮。
念宣扑过来抱着他的胳膊耍赖:“我也要去!”
“你过几天就要期末考了!安心念书吧你。”憾生丝毫不为所动。
浩阳骑着摩托车从车库出来,揪着小丫头的后领把她拎到一边,“不是叫你走开了吗?200瓦!”
念宣疑道:“咦?怎么不开车?”
浩阳笑了,“你不是常教育我做人要低调一点吗?那车的牌照比车眩了一百二十倍,我们就去乡下,还是收敛点好。”
念宣白眼一翻,嘟囔着说:“您以为你微服私访啊?”
浩阳摸了摸藏獒的头,叮嘱念宣傍晚带它出去溜溜,念宣应着跑去给他们开铁门,问了句:“晚上回不回来?”
憾生说:“回!”
浩阳得意地丢下句:“拜拜,200瓦。”
摩托车载着两个人出了城。
第14章
流长县中学还是和以前一样,教学楼百年不变,只是操场角落多了栋新厕所,憾生说:“我走的时候还没这厕所呢。”
浩阳说:“我还以为是试验楼呢,个厕所盖得这么金碧辉煌!搞笑!”
“哪有金碧辉煌?不就贴了崭新的瓷砖嘛!”
浩阳往教学楼张望,问:“以前你在哪间上课?”
“初一在二楼,初二初三在四楼。”
“都坐第一排?”浩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有没有被女孩子欺负?”
“怎么没有?”憾生丧着脸说:“那时谁都欺负我!初三都快中考的时候还被人撞得半残……”憾生想起了林栋天,陡地打住。
浩阳一点都没发现他脸色有异,问:“就是那警察?”
憾生点点头说:“嗯嗯,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以前住的那栋楼不知是拆迁了还是自然倒塌了,总之变成一片废墟,憾生在远离闹市的巷子里拐来拐去,终于确定那片本该熟得不能再熟的出生地,不觉有点怀旧,酸涩地说:“本来想带你去我住过的地方看看,以前念宣哭着喊着要吃荔枝,我只好在前面公共的院子里种了棵荔枝,骗她说很快就可以吃了。”憾生没有说是杨远给他找的荔枝苗,也没有说是杨远陪他一起种下去的。
浩阳在长出草的瓦楞废墟旁边踱过来踱过去,许久,问:“憾生,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浩阳笑了笑,不说话了。
流长县三面环海,没有任何人为修饰的海滩上杂乱地撒着些垃圾,海平面出奇地平静,潮水缓缓涌动,想靠近两个站在沙滩上默默相处的人,却只能在快要触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