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管得了我那么多吗?”
憾生赔笑着往她碗里夹肉松,曹阿姨忙打圆场说:“念宣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憾生就算不和杨先生在一起,他也不能一辈子和你住一起呀。”
念宣撅了撅嘴,埋头吃饭。
憾生有些发窘,只好干笑两声说:“你都不愿理我,我回家多没趣。”
念宣的眼底蒙上一层雾气,她放下筷子望着憾生,小心地说:“小叔叔,你住院那段时间栋天哥哥是怎么对你的?杨远又在哪里呢?”
憾生的心抽痛起来,他收敛了笑容。曹阿姨往念宣头上轻敲了一下,怨道:“小丫头管大人的事干嘛?赶快吃饭去上课,不然来不及了。”
念宣拉住憾生的手酸溜溜地说:“小叔叔,你都好久没送我了,杨远回来后你不要栋天哥哥,也不要我了……”
憾生勉强笑了笑说:“又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不要我送嘛。”
“那我们打的去,我不坐杨远开的车。”
憾生只好迁就地答应着说:“行,行。”
两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曹阿姨在厅里喊:“憾生!杨先生的电话。”
念宣不满地“嗤”了一声,憾生说:“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就来。”
憾生回到厅里拿起电话,刚“喂”了声就听杨远很焦急地说:“憾生,我回家一趟,我爸心脏病发作现在住院了。”
憾生的心沉下去了,有种很奇怪的恐慌在心里游走,他开口就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对方沉默了片刻,说:“你在担心什么?憾生,我只是去看他一下,等他稍微好一点就回来,你相信我行不行?”
憾生默然了。
杨远又说:“我现在在机场,你放心,我一到家就给你电话,对了,我给你留个我家里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挂我家,好不好?”
憾生还是没有吭气。
“憾生?”杨远知道憾生在担心什么,于是自嘲地笑了笑,说:“你怕我一去不回了吗?你别犯傻了,现在我离开你都活不下去了,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憾生终于应他了,声音颤得让杨远觉得可笑,憾生说:“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杨远调侃了几句小别胜新婚的话,留下个电话号码,然后登机离开了茉舟。
杨远一走,憾生就如丢了魂魄,因为杨远让他太不安心了。憾生嘲笑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他想说服自己信任杨远,可是当那么多往事在脑子里回放,他发现神经衰弱的人不是杨远,而是自己。
如果失去杨远,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失眠了两个晚上后,杨远来电话了,说他到渥太华了,说他父亲状况不太好,一直都没有清醒,说他可能会呆长一段时间。
憾生松了口气,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杨远说:“憾生,我很想你。”
憾生愣了愣,这个场面和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他应了句:“我也很想你。”
接下来杨远两天都没有挂电话,憾生魂不守舍地等待着,在半夜猛然惊醒,想起了七年前杨远最后说了句:“憾生,我很想你。”就从此音讯全无了。
憾生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想了一晚,想尉浩阳,想林栋天,想得泪流不止,最后,他拨通了杨远家的电话。
杨远的姐姐接了电话。
憾生说:“杨顺姐,我是憾生。”
杨顺不吭气了。
憾生小心翼翼地问:“杨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
杨顺说:“他还在昏迷中。”
两人一阵沉默,憾生鼓足了勇气,有些结巴地说:“杨顺姐,你叫一下杨远好吗?”
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憾生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最后,杨顺说:“你稍等一下,我叫他。”
听到了杨远的声音,憾生全身心都放松了,终于肯定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
杨远听着对方的哽咽声,笑了,他问:“憾生,你哭什么?”
憾生说:“杨远,你每天都给我来个电话吧,不然我很害怕。”
杨远的眼眶潮湿了,他说:“好,我每天都给你挂。我爸爸身体有好转我就回去,你别害怕。”
憾生点点头,像是七年前那样温顺乖巧,满心期盼地继续等待下去。
第24章
憾生不再骑摩托车了,他每天打的送念宣去上课,然后自己一个人步行从一中走到西洲岛酒店,纯粹为了消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
杨远去了渥太华后转眼过了快两周,他每天都会给憾生挂电话,说说他家的情况,再问问憾生的情况,挂下电话的时候总是会安慰憾生说:“我爸醒过来我就回去。”
憾生放心地笑了笑,往事留下的阴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末的时候念宣不用去上课,憾生睡到九点才醒,懒洋洋地打的去了酒店,秘书一见他就报告:“陆总,秦经理在等你呢。”
憾生一怔,“谁?”
秘书说:“就是泰通车行的秦经理呀。”
憾生一头雾水,打开办公室的门盯住坐在沙发上的人呆了两秒才认出来人是谁。
憾生笑了,寒暄道:“秦经理,很久不见了,你的车行生意还红火吧?”
秦贺穿着浅蓝白的衬衣,套着笔挺的名牌黑西装,连领带似乎都有考究,还戴着无框眼镜,一副儒雅清爽的模样,难怪憾生都认不出来了。秦贺见憾生假模假样地伸手过来,真是哭笑不得,只好礼节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