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侧目的美貌与才华,又有通透玲珑的心性,只可惜成氏女已经内定为太子妃,不然她定要为穆恒求娶。她挑来拣去,总觉得哪家姑娘也配不上穆恒,他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下来,二十了也尚未娶亲。不过京中想嫁给他的贵女可以从城西门排到东门,他有资本慢慢挑。
这位兴安公主嘛,她是看着长大的,虽然长得不错,性格却太过怯懦,以至于长期被乐安公主压制,连皇上的养女韶云郡主都不如,也不知道贵妃那般张扬凌厉的性子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的。
贵妃见她这样说,不由心生不快,但面上不显露,依旧笑得甜蜜。
“陛下也极看重阿恒呢,眼看着乐安也大了,我看他的意思,怕是要......”她故意把话说一半,目光扫向穆恒。
高平公夫人脸色一变,指甲不自觉的掐进手心:“那怎么行!”
乐安公主虽说是嫡公主,最受皇上宠爱,可那位先皇后卑贱的出身是抹不掉的。她最疼爱的儿子,怎么可以娶山贼的女儿为妻?那还不如娶兴安公主呢!她可还清楚地记得,穆恒小时候进宫,险些被禹棠那个毫无教养的野丫头打死。
“表姐不必慌张,毕竟这还要问过孩子们的意思。若是阿恒实在不愿,想必陛下也不会为难他,只是你知道,这乐安公主可是他的心头肉掌中宝,到时候阿恒要是拒了婚,恐怕会惹得陛下不高兴。”
“我该如何是好?”这时候若是匆匆为穆恒定下婚事,就是公然打皇上的脸,照样会引得他不悦。高平公夫人心里一慌,一时没了主意,她抓住贵妃的手,“娘娘,您好歹是恒儿的表姨,可一定要帮帮他呀!他的前程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上......”
贵妃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温言道:“别急,陛下也不是昏君,这旨意不是还没下吗?”
“你看看阿恒和蔷儿,郎才女貌的,要是能互相看对眼就好了。兴安乐安都是亲女儿,陛下也不能偏心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你说是不是?”她反握住高平公夫人的手,“表姐应该多带阿恒到我这里走动走动,让他俩经常见见。”
高平公夫人嘴角一抽,最终也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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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尴尬到窒息。
他本是入宫参加迎春宴,却在半路被贵妃召来,到了才发现母亲也在,正在与她闲话家常。他陪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就被打发了陪同兴安公主游园赏春。
穆恒走在前面,禹蔷娇娇怯怯地跟在后面,三步才能顶上他一步,他还不敢走太快。这样子,仿佛他领着一个小丫鬟,哪里像这位表妹在与他游园?他心里烦不胜烦,不过是碍着母亲的颜面,才没有拂袖而去,甚至还要对她装出一副温雅可亲的态度。
偶尔回过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便会接触到她满是倾慕的眼神,那视线与他一碰撞,立即如受惊的小鹿一样移开。
类似的眼神他接收的太多,已经麻木了。这些年想要引起他注意的姑娘数不胜数,什么样的手段他没见过?这种装清新小白莲的早就不新鲜了。
其实一个男人看不上一个女人,无非就是因为她不够漂亮,尤其是他这种各方面都很出众的男人。如果外表都无法吸引对方,凭什么让人家去发掘你的内在?此理男女互换通用,这些女子倾慕他,还不是因为他有一张英俊的脸?
丞相家公子陆松风论才华不在他之下,但长相平平,便远不如他有名。而江鹿侯的孙子卫昙是个傻子,却硬生生凭着极度出色的容貌让所有人都记住了他,每当人们提到穆恒,总要顺带提起卫昙,言语间各种惋惜。
穆恒不稀罕娶公主,他喜欢的是牡丹花一般端庄而明艳的美人,只是绝色美人不常见,纵观整个皇城,也才出了一个成嫣。禹蔷么,顶多如她的名字,一朵娇俏的带露蔷薇,漂亮是漂亮,不过还没达到可以让他心动的地步。
他与她无话可说,两人一路沉默着慢慢前行,走过莲池边,春风拂来,池面波光粼粼,零星点缀着尖尖小荷,几个宫人正围在那投喂鱼食。禹蔷突然拉了拉穆恒的袖角,往莲池指了指,细声细气地道:“表哥,不如我们去那边观鱼吧?”
“也好。”穆恒正觉得枯走无聊,便欣然同意。宫人们见兴安公主与一位俊秀青年上前,纷纷行礼问安,禹蔷要过他们手中的鱼食,令他们全都退下,自己兴致勃勃地喂起鱼来。
“表哥你看,它们好可爱啊!”池子边早已聚集起大量锦鲤争抢鱼食,禹蔷俯身咯咯娇笑着将饲料撒向水中,脸上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衬着她粉白的衣裙,看起来很清纯。
“嗯,是很好看。”穆恒心不在焉地敷衍。
这些锦鲤都经过精心挑选,五彩斑斓,有的甚至跃出水面,长尾带起串串水珠,非常活泼美丽。
“公主小心脚下,可别掉下去了,微臣不识水性,宫人又都走远,万一出了意外微臣就只好以死谢罪了。”穆恒见她越来越靠近水边,心里一紧,忍不住出言提醒。
他当然不是不会水,只不过才二月初,禹蔷已经换上了轻薄的春衫,若是一个“不小心”落水,他少不得要下去救人。到时候她衣衫尽湿,穿与不穿没两样,若是让他看去,为了保全她的名节,这个驸马他就得做定了。
这种状况穆恒几乎每年春夏都会遇上,上至郡主王女,下到小户之女,至今少说也有七八次,他已经习以为常。以前那些还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