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宁俐起床后打开电视,然后去卫生间洗簌,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听到“庆扬”两个字,她急忙走到电视机前。
庆扬正在召开记者会,经过一晚上网上发酵,庆扬已从被动转为主动,屏幕上,吴庆东神情肃穆,“庆扬现在正全力救治受伤员工,不论是本部员工,还是原勒美员工。”停顿一下,他又接着说道:“对网上不实言论,我们保留追究的权利,庆扬不怕竞争,但我们提倡良性竞争……”
宁俐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好像瘦了一些,但似乎更加精神了,他不仅声音洪亮,眼神更是清亮。
记者会只短短播了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她关上电视,打开电脑,网络上还是众说纷纭,各路人马纷纷亮相,热闹非凡。网上如此,现实中就不知是怎样的血雨腥风了,宁俐叹息。
她来到学校报到,这是一所民办高中,她和校方签订的试用期是一年,负责高一的英语教学。
这里硬件和待遇一般,相应的门槛也比较低,教师中除了少数是本地人外,大部分来自外地,在这里干几年积累经验后,有人会跳槽去更好的民办学校甚至去考公办学校,因此这里流动性也比较大。
宁俐接替的老师就是刚辞职不久,当然教师流动性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人际关系相对比较简单,而且这所学校为了生存,为了与临近高中竞争,校方非常重视升学率,教师的工作强度也相对比较大,宁俐正是最看中这一点,她急需要工作来填满时间。
而工作之余,家在外地的老师们下班后喜欢扎堆,宁俐不喜应酬,但是为了尽快融入集体,对这种课后节目她也尽量参与。萩水镇比较富庶,镇上各种娱乐设施齐全,聚餐、k歌是当地最常见的休闲活动,人们看上去很悠闲,整体生活节奏不像a市那么快。
几经周折,宁俐终于搬离宾馆,在镇上租到一套还算满意的房子,小区物业管理不错,从房子窗口望出去,能看到街心公园的人工湖,楼下还有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馆,闲暇时,她就去喝杯咖啡坐一坐。
有时她也去杨老师家做客,杨老师对她来这里教书并不感到很惊讶,宁俐主动解释,是给自己身心放个假。
然而工作还是紧张而忙碌的,办公室里几个本地的老师都已成家,剩下的大都在谈恋爱,课余都抓紧时间和异地的男朋友女朋友互诉衷肠。
宁俐微信里的常客就只有何瑞珍、徐小允和古军,唯一的微信群就是当初郑桐拉她进入的高中班级群。
何瑞珍怨她不辞而别,又叮嘱她,进入新环境,别不合群,凡事随大流,就不会出大错。
宁俐笑说:“你好像是我妈吔。”
何瑞珍没好气地回她,“和你这个怪物在一起,我有时觉得还真象你妈。”
宁俐被她气哼哼的语气逗笑了,随后婉转地劝她,“瑞珍,不论怎样,你毕竟还有妈妈,要珍惜。”
“我有跟没有其实一个样,而且,我宁愿没有。”何瑞珍斩钉截铁。
宁俐不再说什么,某方面来说,何瑞珍其实也很固执。
除了和何瑞珍在微信里聊天,宁俐还经常看班级群里大家互动,原本觉得微信群里闲聊很无趣,如今潜水已成为她一个乐趣,有一次,何瑞珍和几人聊天时无意间提到她,宁俐下意识回了一句,群里先是一阵安静,紧接着大家纷纷发言,热情地回应她,宁俐有些不知所措,单call何瑞珍,问是怎么回事。
何瑞珍笑道:“你从不发言,冷不丁说一句,大家觉得新鲜呗,你多说说话,大家就习惯了。”
这时郑桐在群里问她,现在在哪儿?她大方地回答,在某地教书,并就地拍了几张照片发进群里,大家紧跟着热议一番,看着群里接连发来的消息,宁俐突然发现,那些你认为不可能习惯的环境,一旦参与其中,其实也没什么,并不象想象中那么困难。
何瑞珍又单独发来语音,问起她和吴庆东的事,宁俐支吾着搪塞过去。
何瑞珍不客气地说她不知好歹,“哪个男人落你手里算是倒霉!”
宁俐笑笑没有接茬,等到群里大家互道再见,她退出了微信。
其实她曾经想过,吴庆东也许还会象以前那样,想方设法找到她,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出现,也许是那封信写得太过直接,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太忙,以致于完全无法脱身,不论怎样,时间会是最好的淡化剂,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停在原地等你……
不久,勒美悄然复牌,改弦易帜,勒美股份正式改名为庆扬集团,庆扬终于成功上市。但是一复牌就直接跌停,宁俐抓紧时机建仓,然后就看着庄家展开激烈的多空大战,k线锯齿般触目惊心,直到收盘才勉强翻红,第二天又是一个跌停,宁俐继续跟进,直接补齐半仓。
接下来股价浮浮沉沉,宁俐不动声色,一直看到它一路走高飘红才适时卖出。随后股价又开始震荡,这期间嘉敖举了一次牌,嘉敖与庆扬的收购与反收购之战正式拉开帷幕。
这一天,宁俐意外地接到a市邮递员打来的电话,通知她领取汇款单,她想让锦绣园的物业代收,邮递员不同意,建议她去当地邮政银行支取,宁俐应下,随后邮递员发来汇款单的照片。
看着照片,看着金额栏上的数字,宁俐百思不得其解,汇款人和汇款地址都很陌生,可是收款人和收款地址又的确是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