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寒还是不语。
沐雪感觉到他放在自己后脑上的手,正在轻轻温柔的抚摸她黑发,越发琢磨不清穆楚寒心中在想些什么。
过了良久,沐雪突然听穆楚寒带着一种奇怪的语气说:“爷要走的路,必然凶险,却还能护你的周全,娇娇,不必如此惶恐害怕。”
终究还是不肯放她走,沐雪觉得这是场失败的谈话。
穆楚寒却心生暗喜,便是如今眼前这人心中没有他,却也是没有别人,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心甘情愿跟着他。
“好好呆在爷身边,或许有一天,爷能许你一场泼天富贵。”
沐雪被穆楚寒语气中的坚毅和狠厉震得心惊,更是害怕。他,他这明明就是找死!还要拉着她一起去死!
说开了,穆楚寒心情大好,抬起沐雪的下巴,深深吻下去。若不是碍着她身上的伤,真想把她马上压在身下碾压一番。
等到穆楚寒放开,沐雪喘着气,听含着她耳垂,带着浓浓轻声说:“娇娇,等你好了,给爷生个孩儿?嗯?”顿时吓得沐雪失了魂。
“可好?”都说孩儿是女人的命,穆楚寒不信,眼前这狠心绝肠的小人,能抛得下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或可用这法子将她绑住。
沐雪惊得不知如何作答,却没想在正对着她脖颈温柔细吻的人,是个连自己孩子都可算计之人,一愣住。
正在这时,就听帘子外红玉轻声问:“九爷,娘子的药好了,可要把药端过来?”
反应过来,沐雪脸皮再厚,也瞬间涨的绯红,生怕穆楚寒应答下来,让红玉进来,看到她光着双腿,坐在穆楚寒身上的模样,且又是那般难以切齿的动作,身体突然聚起一股力量,她猛得一推穆楚寒,麻利翻过身到床上,捡起自己的亵裤穿上。
穆楚寒看了大笑两声,平复身体被她勾起的躁动。
“端进来,再把饭摆上。”
红玉隔着帘子都能听到自家九爷的好心情,端着药进来,看娘子坐在床上离得九爷远远的,满脸通红。红玉不敢多嘴,把药碗递给穆楚寒,穆楚寒接了药碗,眯眯狭长的桃花眼,对着床上的人宠溺一笑:
“娇娇,过来,爷喂你喝药!”
沐雪揉了揉发烫的脸,刚挪过去一些,骤然被穆楚寒长臂捞到怀里抱着,他动作太过霸道突然,弄到了沐雪后背的鞭伤,痛得她突然皱眉惊呼一声。
穆楚满赶忙放下手中的药碗,紧张的撩开她xiè_yī看:“娇娇,可是伤着你了?”
“快去叫温志高来!”
红玉把药碗放在桌子上,赶紧跑出去,沐雪想喊住大惊小怪的红玉,一个红字没出口,就见没了人影。
“爷,我没事!”沐雪拂开穆楚寒掀起她xiè_yī的手,如此喜怒不定,对人好的时候,真的如一汪甜蜜的海洋,要将人溺死。
穆楚寒又捉住了沐雪的手,看她右手缠绕的纱布被鲜血染红,显然伤口崩开了,更加紧张。大声喊青云端清水进来。
不说温御医急急匆匆赶来,枇杷园一众丫鬟小厮又如何折腾了一番。
一直忙到亥时,沐雪重新包扎了右手,穆楚寒又重新给她后背上了药,让红玉重新找了一套xiè_yī亵裤来换上,喝了两大碗浓浓的药,终于可以睡下了。
沐雪后背有伤不能躺,穆楚寒却非要她扑在他身上,让他抱着睡。两人又较量了一番,还是以沐雪失败为结果,如了穆楚寒的愿。
养了十天半个月,沐雪后背的鞭伤结了疤,温御医换了药方子,又给了一盒祛疤养颜的膏药,穆楚寒不假于人,每日亲自给她抹在后背,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光洁的后背游走,总让沐雪觉得紧张异常,生怕他一时兽性大发直接将她掀翻。
温御医隐晦的跟穆楚寒提了,娘子身子弱,还得仔细将养些时日,与某些方面,爷还得克制才是。
等进了十一月,沐雪后背的鞭伤彻底好了,留下两道浅浅淡淡的红痕,每次穆楚寒从后面发狠要她,在烛光中瞧着这两道红痕,不禁放轻动作,更加怜爱些。
盛京穆老夫人,当朝大公主七十整寿,倚老卖老,费尽心机没能求来新皇改变囚禁穆楚寒的心意,退而求其次,求得吏部尚书江家三女,江心婉为穆家老九穆楚寒正妻,由皇帝下旨,择来年六月两家完婚。
消息传到金陵,沐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几次在穆楚寒折腾吃饱之后提起,是否可以重新将避子汤喝起来。
“雪儿听说依着盛京的规矩,主母没进门,府中姬妾不得有孕,爷府中未来的主母是尚书家的贵女,如此,雪儿更得守着规矩,万不可委屈了她,让爷和她生分,便是雪儿的罪过了。”
穆楚寒搂着怀中小人儿,嗤笑一声:“娇娇无须担忧,爷自有分寸。”
提说了几次,却不见穆楚寒改变心意,沐雪又没得机会见程老狐狸,无从得到避孕的药物,想着身旁这人身强体健,经常折腾得让人下不得床,心中恐惧,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会真的怀上他的孩儿,便焦虑万分,每日提心吊胆。
这日,沐雪头一次踏出枇杷园,去主院找穆楚寒,身边带着珠儿和红湖,走过回廊,转到花园一角,便听有小丫鬟窃窃私语。
一个说:“听说李家人又找来了,这都多少回了,怪闹人的,吴管家却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