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寒将沐雪从怀抱中拉出来,看着她疲倦的面容,心疼不已:“娇娇,你一直都在等爷吗?”
沐雪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放松下来,她才觉得眼皮沉重的睁都睁不开,只能让这个男人抱着,闻着他身上熟悉迷人的清檀香,才能安心。
穆楚寒看着沐雪困倦不堪,长密的睫毛不自觉的上下煽动,也不再问,将她温柔的搂到怀中抱着,沐雪几乎是两三息间就睡熟过去。
穆楚寒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白嫩的脸庞,原本他是没计划要回来的,盛京这些老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每走一步都是深思熟虑,如履薄冰;有了怀中想要保护的人儿,还有与她生下的骨血,好些事,他不能不有所顾忌。
虽如今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但穆楚寒还是愿意为保怀中人的安危,多花费几倍以上的精力,重新思量安排。
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他还是放心不下那心尖儿上的小人儿,惦记着她畏寒的毛病。
一到冬日,那小人儿手脚冰凉,须得时时抱着手炉取暖,一不经心,受了寒凉了胃,她那胃绞痛的毛病发作起来,痛得她满床打滚。
温御医说她的体寒胃痛之症,是小时落下的毛病,原本也不是那么严重,都是在金陵几番折腾,才变得这般顽固严重。
穆楚寒爱怜的轻抚沐雪耳侧的青丝,半垂着狭长的桃花眼,目光温柔眷恋,想起在金陵的时候,两人争锋相对,她抗拒起来,对她自己都那么发狠,尽情糟践,是连命都不要的架势。
彼时,穆楚寒瞧着她作践她自己,有多心痛就有多愤怒,想着,想着即便一辈子得不到她的心,千方百计用尽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穆楚寒突然想到自己进屋还没换衣服,一时害怕过了寒气给沐雪,便想把怀中熟睡的沐雪放在床上,沐雪双手紧紧握着他的衣襟,不放手。
穆楚寒一边去拉她的手指,一边柔声哄她:“娇娇,乖,容爷去换身衣裳。”
沐雪半睡半醒之间,皱了皱眉,不安的叮咛一声。穆楚寒试着掰开她嫩白纤细的手指,将她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好,他刚起身跨出去一步,沐雪突然就惊醒了,直接坐了起来,一脸惊恐不安。
“爷,你要去哪儿?”
穆楚寒回头,一看着她脸上的可怜不安,瞬间心软如泥。
“娇娇,你先躺下,爷从外面回来,身上沾了雪化了寒,未免过了寒气给你,爷先换身衣裳。”
沐雪努力睁大眼睛盯着穆楚寒,不肯躺下。
穆楚寒宠溺的哄她:“娇娇,爷哪儿都不去,你快盖好被子,别受了凉。”
沐雪实在怕极了,固执的摇头,拼命抵抗着浓浓睡意:“爷,就让我看着你,等着你。”
穆楚寒拿她没有法子,只得赶紧喊了红湖进来,红湖早就在外候着了,身后跟着端着热水的半芹。
沐雪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穆楚寒净脸净手,红湖伺候着他泡了脚,换了干净衣裳,然后吹了多余的灯,退了出去。
穆楚寒走到床边,沐雪迫不及待探身,一把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上,狠狠吸了吸他身上的好闻味道。
她如此缠人,穆楚寒越加心疼,整颗心化成一汪春水;
“娇娇,你就那么爱慕爷?一刻也离不开爷么?”
穆楚寒站在床边,舍不得拉开紧紧环抱着他腰身的沐雪,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等了几歇却不见人回答。
等他低头用手勾起怀中人的脸,却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又睡过去了。
穆楚寒轻叹一声,将怀中人带到床上,将她双手双脚都操入怀中,用身体暖着,沐雪弓起腰,就如只乖巧的猫咪,任由穆楚寒将她整个儿抱入怀中。
穆楚寒看着她依恋自己,熟睡的小模样,心悸不已,低头在她额头吻了吻,吻了她小巧微翘的鼻尖,最后盯着她蔷薇花瓣般的唇瓣,还是没忍住咬了下去。
伸舌撬开,尝到她舌尖的淡淡的苦涩药味,穆楚寒顿住了,放开她的唇,将她整颗脑袋按在自己怀中,扬声喊了红湖进来。
红湖隔着瑰红床帐,站在屋中:
“世子爷,有何吩咐?”
穆楚寒问:“世子妃今日身子有不爽?几时喝的药?”
红湖盯着自己的脚尖,恭敬的老实道:
“回世子爷,世子妃按着温御医的吩咐,一日三次都在服药调理着,中午还歇了一个时辰,没见有什么不妥。”
“只是,今晚亥时末不知怎得突然惊醒,催着奴婢们去又煎了一次药来喝,也不许奴婢们问。”
穆楚寒这几日很能感觉到怀中人对他的异常依赖,虽他十分欣喜她如今对自己几乎想要寸步不理的改变,却又担心她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于是又问:
“可是请了温御医来瞧?”
红湖摇头:“如今世子妃吃的药是温御医亲自配的,程大夫今日来又往里面加了两位药,也给世子妃瞧过了,说是不碍事,只要好好将养着,等开了春,世子妃的身子自然就强健起来了。”
穆楚寒对程大夫的医术还是挺信服的,一听他今儿已经给瞧过了,便让红湖下去,自己抱紧怀中的沐雪,闭了眼。
第二日,沐雪醒来,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紧紧缠在穆楚寒身上,而他就那么搂着自己,已经早自己一步醒了,正垂着黑眸,温柔的看着她。
沐雪给他满是风情的桃花眼看得脸红心跳,轻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