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受了戒,信了教,便是折磨同一人罪孽就少一些,明明就是百里破风挑起了当年那场动荡,连累盛京血流成河,还谈什么多少。
重要的是,弥生始终是个男子,便是为了宣泄,找个女人应该也会更加畅快一些吧!
百里破风又何必把这个断袖的坏名声给坐实了。
可笑的是,穆楚寒的确是了解他,送了弥生过去,第一次是跟弥生,百里破风这个混蛋就揪着弥生不放了,果真次次都找弥生。
弥生拉了拉沐雪的衣袖,对她摇摇头,无喜无悲,眼中全是对她的担心,看的沐雪心烦意乱,心疼弥生之余,心里更加羞愧不已。
百里破风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疑惑。
“世子妃不愿意帮忙,本国师就明说了,往后每月十七,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百里破风!”
沐雪狠狠瞪着他:“你这样做,总有一天让你追悔莫及!”
说出这句话,沐雪不争气的眼睛发红发酸,心中一片悲凉。想着若是往后百里知道了弥生的真实身份,将会是如何的悔不当初,恨不得杀了他自己。
只是这是穆楚寒的计划,报复百里破风的残忍计划,她不能打坏了。
说着,沐雪努力眨了眨眼睛,将心中突然涌现的无限悲伤压下去,弥生上前来,看着沐雪,急急蠕动嘴唇,沐雪看见他的唇形,他在说:夫人别担心弥生,夫人快走。
“弥生!”沐雪眼泪哗啦一下流下来,紧紧握着他同样冰冷的手:
“是我对不起你!”
“你怨我恨我吧,别这样担心我。”
百里破风看着两人,冰蓝的眸子闪了闪,两人之间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却又是怎样的感情?
夫人,快走。
弥生,无事。
沐雪觉得自己还是自私,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又瞪了一眼百里破风,甩手往前走。
“世子妃!”
百里破风喊住沐雪,沐雪回头,眼中全是狠戾之色。
“若是弥生不够分量,给子煦带一句话,明日不给本国师送解药来,本国师就去詹府,让詹大人重回朝堂!”
沐雪听了,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儿。
百里竟然知道是穆楚寒对詹大人下的手?他是如何得知?
爷说詹大人活不了几日了,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如今只是给他吊着一口气罢了,百里破风有法子救活他?
“我不知道国师说的什么!”
沐雪最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弥生,心一狠,转身离开。
百里破风盯着沐雪娇小的身影急急朝前走去,俊脸一直淡漠:子煦,真有福气啊!
真是从她嘴里半分东西都套不出来。
回头,看见弥生也看着她的背影,双眼悲悯,充满担忧。
百里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从骨子里都透着干净纯净的少年,被他人算计了舍弃了,还在为他人担心。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难道从来感觉不到难过,伤心吗?
“走吧!”
百里破风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弥生默默跟在他身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百里破风对弥生,一向是不管不问,只有没有十七,雷打不动的去他屋里,强迫压在身下,疯狂凌迟般折磨一夜。此外,国师府就如没有弥生这个人一般,从不听百里提起问起,故而,小童和灵修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他。
今夜,百里破风头一次对他说那么多话,却都是为了演戏,逼沐雪出来,戏演完了,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不过,这些,弥生都是不在乎的。
师傅说要他跟着百里大人身边,他便跟在百里大人身边吧!
沐雪终于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养生殿,门口两个侍卫守着。
沐雪表明了身份,侍卫派人进去传话,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皇后才让沐雪进去。
一进去,沐雪就发现了不对劲,辰哥儿由个宫里的嬷嬷哄着,眼睛湿润润的,眼睫毛都打湿了,紧紧抿着嘴,一看沐雪进来,双眼露出委屈之色,带着哭腔喊了声娘亲。
沐雪上前去抱住他,辰哥儿将小脑袋埋在沐雪怀中,小嘴一扁,小兽一般呜呜哭了起来,哭得沐雪的心阵阵抽痛。
抬头去看皇后,发现皇后的脸有些仓皇,谄谄的。
旁边是与辰哥儿同一天出生的公主,笑嘻嘻的,歪着脑袋:
“母后,母后,小哑巴哭了,嘻嘻。”
“宁儿,不许乱说。”
皇后轻轻责备一句,不痛不痒的。
“世子妃怎么来了?不是陪母后看灯吗?”
皇后笑着说:“卿小公子已经喝过药了,可能是药太苦,小公子娇气,这就受不住哭起来了。”
“来人,去给小公子拿盆蜜饯来。”
沐雪眼睛在皇后和屋里的宫人脸上扫过,眼睛盯着皇后身边冰雪可爱的公主。
放屁!
她家辰哥儿一向听话乖巧,因为中毒,这些日子一直在喝药,程大夫开的药可不管苦不苦,只管药效好,便是沐雪闻着味儿都嘴里犯苦,辰哥儿从不哭闹,药端给他,他就慢慢喝完,从来没说过一个苦字。
宫人拿了蜜饯来,递给沐雪:“世子妃!”
沐雪不接,沉着脸,伸手推开:
“有劳皇后娘娘费心,太后召见,妾身这就带卿哥儿过去了。”
沐雪直觉辰哥儿在皇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当务之急是把辰哥儿带出宫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