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我的脸!”
程大夫皱了眉头:“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给人下了毒都不知道吗?”
红鸾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肯定是隔壁那个坏小子,呜呜,夫人,他的心太黑了,将我的脸都毁了。”
沐雪安慰她:“先别慌,你不是也擅长制毒吗?可会制解药?先看看能不能解。”
红鸾蹬蹬蹬捂着脸跑去配解药去了,沐雪回头看着程大夫,她倒是不怎么担心红鸾,那个叫小谷的,应该会听穆楚寒的,若是红鸾配不出解药,她去把解药要来就是。
“老狐狸,小宝如何了?”
程大夫:“不好说,再过日看看,若是水泡能顺利结疤,不再发烧,这个险关,应该能过去。”
沐雪听了,点头,心里已经信了穆楚寒大半。
这日,章云漠和雷俞瑾下了朝回家的路上,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两人瞬间绷直了身体,每一根神经都紧了起来。
停下脚步,那尖锐刺耳的哨子声,就如一种怪鸟叫。
抬头,见对面酒楼飞檐上,站了一只漆黑的鸟儿,豆大的黑眼珠,转动着。
有人在模仿它的叫声,给两人传到信息。
认真听了信息,两人激动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不约而同对看,都在彼此眼中看到,震惊,欣喜,疑惑,又互相点点头。
穆非钰下了差想起那个蓝色眼睛的漂亮姑娘,笑着往沐雪家走,刚走到巷子口,也听到了同样的尖锐哨子声,一直黑鸟站在树枝上。
大惊失色,转头赶紧回了穆侯府,把穆非珉、穆非尘、穆非泷三人召集到他的书房。
门窗死死关着,派了心腹守在院子口,吩咐了谁来也不许进。
“二哥,你说什么?九叔给我们传信息来了?”
最小的穆非泷沉不住气跳了起来。
穆非珉和穆非尘两个也紧张起来,兴奋又疑惑。
“九叔他不是死了吗?都死了三年了啊!”穆非尘愣愣的。
穆非钰:“我绝不会看错的,便是看错了,还能听错,那幻鸟传的信息再清晰不过了。”
“那我们?去吗?”穆非珉问。
穆非泷觉得他每根寒毛都兴奋起来:“去,怎么不去!”
穆非钰点头。
古府。
江心霖的儿子已经两岁了,指着外面院子里一直黑色的怪鸟,拉着江心霖的裙子,奶声奶气的说:
“娘,娘,你看,哪儿有只鸟儿。”
江心霖顺着儿子的小手看出去,果真见枯树头站了只漆黑的鸟,时不时转动着脖子,不知道在瞧什么。
大朔崇尚黑鸦,视黑鸦为吉兆。
等古赫黎回来,江心霖便把这事儿当个趣儿和他提了提,古赫黎换了常服,随着她的话说:“这都什么时节了,哪儿来的什么鸟?”
江心霖说:“长的古古怪怪的,倒是没见过,之前就在院里的树上呢!”
古赫黎笑,走到窗边往外一看,树枝上那只黑鸟正巧把眼珠子转过来,看了他一眼。
古赫黎瞬间脸色大变,同时听到了熟悉的尖锐声音。
是幻鸟,幻鸟!
是九爷?
心中震撼无法形容。
江心霖见他站在窗前,久久不动,过去疑惑的问他:“怎么了?过来吃饭了。”
古赫黎收了脸上的异色。
这日,该得到消息的人都得到了。
这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盛京好些人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三位祭师歇了一日,恢复了一些元气,心中的愤怒怎么都无法消散。
一祭和二祭拿了蛊书出来翻,希望还能从中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先祖留下的蛊书,记载了上千种蛊虫,好些厉害的蛊虫已经绝迹,赤鬼和金蚕母蛊已经算是先留中顶级厉害的蛊虫了。
三祭站在窗边,盯着夜空,视线越过枯树,看向隔壁,心中越想越恨,浓浓的恨意转变成浓浓的杀机。
突然一声不吭就转身推门出去。
一祭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去哪儿?”
三祭冷冷的答:“心里烦,出去转转。”
二祭叹了一声:“随他去吧,这么多年了,他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好。”
一祭于是又埋头蛊书研究。
三祭出去,吹了寒冷的夜风,不但没有冷静下里,心中的杀意反而越来越汹涌。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隔壁,明明他家殿下还可续一年的命,他们三个便是死,也要利用这一年把殿下身子修补好。如今只剩一个多月了,真是好恨!
凭什么?凭什么?
那个镇国夫人竟能左右殿下到如此地步,让殿下连命都可以舍弃,连整个南楚都可以舍弃!
他绝对不允许有这个的人存在。
沐雪从穆非卿屋里回来,敢跨偏屋的门,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一个人影。
“不许喊,不然我杀了你院里所有的丫鬟。”
三祭站在漆黑的夜里,沐雪僵在门口,外面青云和百灵、鹦哥正小声说着话。
似乎再说要去厨下端夜宵的事儿。
沐雪认出三祭,按下一颗砰砰惊吓的心,往偏屋走去。
三祭见她不过震了一瞬,就恢复了常色,这般风轻云淡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就是有恃无恐,更加激怒了他。
沐雪往里走了几步,问:“若我没记错,你是南楚三皇子身边的祭师?”
“你深夜闯进我房来,意欲何为?”
三祭冷冷吐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