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他,心里对他的排斥暂时被伤痛取代。这样普通的安慰,解开了她一半的心结。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些万分珍惜呵护的东西,什么时候会悄然离去,就像是爱情和亲情。
南容供她好吃好处,所有穿的用的都是他全世界搜来的。毕竟名义上他是她的小叔,这些她都能欣然接受。时间一长,她倒是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经过小博的事情,乔晓小对他的恐惧和厌恶比刚开始少了些许,但心底的芥蒂依然存在。
高三下学期,平时课业本就很重的乔晓小,到了双休日还要去上补习课,待在南家的时间基本只有晚上。和南容难得见一面,即使碰面,南容也都是问问她学校的事。
这天临睡,不争气的肚子竟咕噜噜。肚皮空空,她当然是不能安心睡觉了。楼下没亮灯,她随意套了件开衫,开了一路的灯。从房间到厨房,要经过一个转角楼梯和一段不算太长的走廊。她经过的地方,都从黑暗变得亮堂堂。在这个家里,即使漆黑一片,她也能摸到要找的东西。但她怕黑,晚上睡觉也会留一盏灯。
她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等待时,乔晓小踮着脚,透过洗手池边的窗看外面,那里正好对着车库后门。从后门到正屋还有一段距离,一段足以让她有时间逃跑的距离。
她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扇小门处,正屋的大门却意外被打开了。光线的指引,刚进家门的南容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到了厨房。
别说逃跑了,连躲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乔晓小惊慌失措,‘丁’,牛奶适时的好了。她故作淡定,取出牛奶,捧在手心,说“小叔,我先回房间了。”
“喝完再上去,陪我聊会。”他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南容拉开餐边桌的两把椅子,自己先坐下。
他靠的很近,一只脚自然的架在她的椅子横梁上。乔晓小双腿并拢,正襟危坐。
“快高考了?想好念什么专业了么?以后准备做什么?”他问。
这样的情景,让时光追影回到从前。多年前,在这个位置,南容问过她同样的问题。那时她只有6岁,身上的奶香气还未褪去。嘴里喝着他热好的牛奶,面对这个问题,她完全不知是什么意思。傻傻的说出,要嫁给小叔这样的童言。
她吞了一大口,到嘴里了才发现太烫,可又不能对着他吐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她皱着眉,小脸涨的通红。
“新闻?”他自问自答,“还在学校广播做主持吧。”
乔晓小机械地点点头,他不是去过学校就是接触过老师,要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她在学校的情况。
初二?应该是那个时候,南容代替她父母,去学校开家长会。夏季微风徐徐,她靠着院子里的大树,期末考试结束,她的成绩一直都不错,只是远在外地的父母从来不知道。之前的家长会,不是缺席就是家里的阿姨去。这次,她还是没有抱任何希望,琢磨着如何对老师解释。南容回来,见她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了缘由。之后直到念高中,她的家长会都是南容参加的。
她还沉浸在过去虚伪的美好里,完全没意识到手里半杯牛奶已经凉了。
“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他说。
她晃过神,准备喝完杯里剩下的牛奶。南容抓着她的手,把杯子移到嘴边,一口闷了下去。
“你肠胃不好,别喝凉的。”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点白色的东西。
她靠着枕头,温热的手指上有一点点味道,他的烟草味,和她洗完澡还未散去的香皂味。这两种本不和谐的气味不期而遇,竟是如此好闻,清甜又不腻。
乔晓小高考结束后,一直想和他谈回家的事情。
楼下的铁门发出声响诉说着它的历史,南容回来了。乔晓小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她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双手扶着楼梯扶手探出身子,客厅也是空空的。偏厅的灯亮着,还有电视声。
乔晓小整理好措辞,走了进去。
南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俊朗的脸上很平静,像是早料到她会来。
近邻而坐的两人,心存各异。
“考的怎么样?”他问。
“还可以。”她凝视着茶几上的黑色小盒子。
“明天我要去c市,你和我一起去。”他看似漫无目的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
“我。。。我想回我爸妈那里。”
“回来再说。”他态度变得强硬,关掉了电视。
明明不太搭理自己,还让她留在身边。冲动之下这些话都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她马上就将话咽了回去。
乔晓小觉得没戏了,准备离开。
“等等。”
乔晓小转过头。
南容把小盒子递给她,乔晓小怔怔的没了反应,半饷才伸手接过去。
她打开盒子,黑色的绒布里躺着一枚粉钻戒指。
南容取出戒指,戴在她的左手中指上。她一惊,下一瞬间,南容募地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乔晓小还来不及惊讶,她的双唇已经被覆盖住,极其温柔的触碰。。。。。。
回到房里的乔晓小,用柔软的指肚轻轻按压嘴唇,刚刚她差点就迷失在他黑洞般的眼睛里。
电话铃声让乔晓小回过神。
不知自何时起,母亲不再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
乔晓小问起父亲生意时,母亲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
当她提及父亲什么时候能把欠小叔的钱还清时,母亲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