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一干前辈高人也改变观念,提出要在明年“十大门派武林大会”期间顺便评选出“天下十大少邪”,号召天下英雄一致追杀这些少邪,只是在政府公关问题遇到了难题。
本朝起自草莽之间,因此对于流民之变最是敏感,尤禁聚众生事,大顺律定例“聚众十者报备”,只要发现纠集几千人,无论是哪一省,哪一府,哪一县的官员,全都要摘印了,几千流民入境更是足以震动今上的大事了。
因此少林寺一年一届“天下十大门派大会”采取只许少量专业观众参加的方法,可是要举行“天下十大邪少”大会,到时候云集少林者的妖女邪少何止千万?
陕西是龙兴之地,华山派又与今上有些关系,因此在陕西节度张的支持,顺利地举办本届“华山论剑暨天下五大妖女联合大会”,少林寺在政府公关上却没有这个优势,苏总会苏大人对佛门感冒得很,每每以韩愈韩昌黎自许,开封林府尹自然也不敢同少林走得太近。
少林承办“十大邪少”的评比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只是在这报备的问题上遇到大麻烦,而这净尘就是负责主持这次评比的,因此净尘说道:“还是请白县令向上行些呈文,到时候若是大会有些钱财剩余下来,贫僧愿与白大人一齐分润……”
千里作官只为财,白云航岂有不应之理,他与净尘谈得甚是投机,净尘允诺要分这次邪少大会的一成利润给他。
酒饱饭足,净尘这才告辞,白云航又赶紧起身到李玉霜房前敲敲了门,只听李玉霜在房内没好气地说道:“你来干什么?”
虽是嗔怒之声,可玉人口中说出,却是如此动听,白县令赶紧说道:“方才多谢夫人关心,顺便说一句,云航不会喝酒,以后这酒就不须买了……”
李玉霜在房内应了一句,白云航说了几句情话之后,问道:“玉霜,这房子可中意吗?可否让云航为你整理一二?”
房里没有回话,过了许久,只说玉霜说道:“你我早有定约,分房而住……哎……你也算是有心了,这样吧!一个月总有一天我会叫你来我房中……”
她语气竟是软了几分,倒让白云航欣喜如狂,特别是听闻每月有一次偷香窃玉的机会,白云航心道:“且让咱家多下点水磨,一定娶上玉霜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这一夜他睡得极香,第二天一起来便又准备到李玉霜房前做些水磨功夫,这时候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足声,脸色苍白的张亦隆冲了进来,对着白云航大声说道:“大人!大人!要李姑娘的上门来了!”
白云航一惊,当即问道:“是哪一个?”
张亦隆气喘不定地说道:“是百花楼的云娘……”
正说道,那边已经云娘已经带着浓郁的香风过来:“奴家见过白县令……”
这云姨约莫三十岁出头,雪一般的肌肤,很有些风韵,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着一种成shú_nǚ人的魅力,若在平时说不定能教白云航的魂儿勾走了半个,只是现下白云航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当即沉声问道:“你便是云娘?你且知罪?”
这云娘一摇香帕,这屋中登时香风四溢,她朝白云航行了个大礼:“大人,奴家知罪……只是奴家这次来,是为了本楼的李玉霜姑娘而来的,不过什么时候能领玉霜回去?”
白云航暗自肉痛,这昨夜的银子还没付,今天这又得给李玉霜赎身,恐怕自己携来的银子今天就得散尽,一想到这,不禁心生一计,他板起脸说道:“你当真不知罪?”
云娘世面见多了,她双手叉腰,大声说道:“奴家怎么听说前天玉霜在大人房中留宿了一夜……白大人啊,再坑也不能坑咱们小女儿的钱财啊!咱百花楼的招牌还是苏节度苏大人提的!莫说是一个知县,就是知府大人来玩姑娘,也得老老实实给钱!”
她说话十分厉害,时强时软,让白云航抵敌不住,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语病反击过去:“本朝只有县令府尹之职,何曾来的什么知县知府?是什么时候结识了伪朝的官员?我看你们百花楼的谋反案是坐实了!”
他训起话声色俱厉,可云娘见过大世面,根本吓不倒,她伸出玉手,大声说道:“呸!你给不给钱?不给钱老娘上开封府告你去!给你这一搅和,坏了老娘多少生意!”
白云航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考虑是不是让云娘降个价,只是越是要倒台,这气势就越强硬,他怒道:“千里做官只为财!你要咱家拿钱出来,那是万万不能!咱们顶多拼个鱼死网破,张典史!把大伙儿叫起来,咱们再去抄一遍百花楼!”
白云航把底都露出了,云娘的口气终于软了下来:“大人若是手头紧,也可以稍稍缓一缓……只是这玉霜姑娘的六百两赎身银子还请大人这个月内付清,不可让奴家亏蚀了老本……”
白云航手头哪有这么现钱,人让你一寸,你必要进上一尺,只听他大声说道:“哼!好不知趣,张亦隆,还不出去招集弟兄们……”
张亦隆没挪步,这时候云娘这才给白云航行了一个大礼,只听她腻声说道:“大人若是真心喜欢玉霜,这钱不要也成……”
白云航一听这话,不禁喜上眉头,做官自有做官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