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蠢得无可救药。”
他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周梅当即沉下脸色,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她正准备反驳回去,可是,陆河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应该是有些不耐烦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不要动她的心思,永远不要。”他的话里隐含警告。
“陆河,你现在是打算为了一个女人,翻脸不顾我们两家的情谊了吗?”周梅胸膛起伏,嗓音尖锐。
“你如果喜欢,也可以这么认为。”男人的声线没有丝毫的起伏,他冷静而淡漠的说:“另外,你可能忘记了,我们两家的情谊,早在这些年已经被磨光了。”
为什么磨光,因为谁而磨光。
两人都心知肚明,周梅心尖一颤,隐约觉得男人知道什么。
她绷唇,装糊涂:“陆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淡然一笑,缓慢的吐出四个字:“你都明白。”
电话已经被掐断了。
周梅站在原地,身体发凉,久久没有缓过神。
她还在反复的琢磨刚刚男人说的寥寥几句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另一边,电话掐断之后,手机被男人丢在一旁,他伸手从中控台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一盒烟。
修长的手指抽了一支出来,含在嘴里。
咔嚓一声。
昏暗的车厢内骤然闪过一点猩火,随之,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气四周,慢慢晕散开了。
男人的神情隐匿在雾气后面,晦暗难辨,带着一丝莫测。
——
吃完饭,钟述把冬夏送到了公寓楼下。
夜色已经有些深了,树木影影绰绰,路灯散发的光晕在晃动。
冬夏下车之后,钟述也从车上下来了,他静立在车门旁,清俊的容貌和往常一样笼罩了一层温和。
他看着面前的人,唇角微微往上翘,问她:“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冬夏顿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我。”
“挺好的。”
她脱口道,神情很是真诚。
钟述停顿了一会儿,对上她的明眸,轻问:“对你来说呢?”
冬夏默了下,想了想,还是那三个字:“挺好的。”
挺好的。
但还无法喜欢。
钟述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嘴角牵扯出一抹弧度,好像有些无奈,又有些庆幸。
他开着玩笑:“那还好,我还担心你会反感我呢。”
冬夏皱眉,纠正了他的话:“钟述,我很感谢你,怎么会反感你呢?”
他们现在的关系是男女朋友。
然而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感情,只余下感谢。
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谬。
但是从一开始,这段不存在感情的关系,就是他主动牵引而起的。
钟述不动声色的敛眉,突兀的问了一句:“冬夏,如果,你信任的人背叛了你,你会给他一次机会吗?”
他的问题有些唐突。
而且问的莫名其妙。
冬夏今晚就有所察觉男人不对劲,但是他似乎不愿意多说,她也就装作不知情。
这个问题有点儿模棱两可。
她仔细想了一会儿,斟酌的回答他:“要看是什么人,亲人,恋人,还是朋友……”
话音未落,钟述缓慢的吐出两个字:“恋人。”
冬夏一怔,望着男人的眼睛,眸光微微闪动。
恋人间的背叛,只有身或者心。
她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唇角:“应该不会吧。”
其实她的回答并不完全肯定,还是有些摇摆不定,但是于钟述来说,两者已经毫无差别了,都直接判处了他死刑。
他的大脑迟滞了两秒。
反应过来的时候,心脏有些莫名的绞痛。
冬夏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蹙了蹙眉,低声询问:“钟述,你怎么了?”
钟述缓缓呼了一口气,他完全冷静下来,柔声道:“我没事,你上去吧,早点休息,别熬夜了。”
他的眉色看起来有些倦疲。
冬夏猜想他应该也是不愿意多说,便有眼见力的不再多问,说了声晚安就上去了。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钟述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倚靠在车门旁,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他的瞳仁十分的暗,好像里面蛰伏着一只猛兽,透着犀利的幽光。
过了很久,他转身上车,系好安全带,准备离去的时候,无意瞥见了前方树荫下的一辆显眼的黑色高级轿车。
他一滞,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随即发动车子,缓缓朝前驶去,停在那辆黑色轿车的旁边。
车窗降下了一半,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侧颜,暗影中,透着冷漠和疏离。
钟述曲着手肘搭在车窗外,他看着前方,嗓音在夜里平静的响起:“陆先生很闲?”
他刚刚根本没有察觉,这辆车在这儿停了多久,又看见了什么。
车厢内,陆河靠在座椅上,他偏头看了一眼钟述,眼眸深邃,薄唇翕动:“还好。”
钟述侧头看向男人,对上他幽暗的视线,脸色平静,不慌不忙的陈述:“陆先生,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冬夏现在是我女朋友,如果没什么事情,请你离她远一点。”
女朋友……
陆河勾唇咀嚼着这三个字,眼眸像是沾染了墨汁一样粘稠,轻吐:“你配吗?”
钟述蓦地一僵。
他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