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脑子似乎还停留在梦里。
当那个雄浑的男声问我,这边是不是裴永俊的家属时,我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他告诉我,裴永俊被人捅了。
我披上羽绒服跑出去,打车到医院,在急救室外看见了两个警察。
他们说,裴永俊在路上看见三个高中生霸凌一个初中生,出手相救时,被其中一个高中男孩掏出刀子连捅了七下,身受重伤,失血过多。
我一路哭着过来,听见警察说的,更是泣不成声。
警察以为我是他妻子,告诉我,救护车把他送来的途中,失去意识之前,他一直轻轻念着,“孩子……”
警察说,捅他的那个高中生,已经成年了,他们会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来衡溪的第五天,裴永俊被推出重症监护室。
中年女护士抱住我,不断安抚我,可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记得从槟州飞衡市那晚,裴永俊笑着跟我说,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儿,坏人活得久,好人命不长。
当时我还反驳他,说善恶终有报。
他反问我,真的吗?
我不说话了。
善恶真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