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灰衣人刚才太激动而忘记变化自己的音色，上官晴也听不出来这熟悉的声音是谁，只是因为面貌太不一样，所以才犹疑了一下。现在灰衣人自己承认了就是寒云亭，反倒让上官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寒云亭，如果曹三娘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说……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她的满门血仇，寒云亭亦是脱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一开始，寒云亭还要给她线索，让她去查当年的事？难道……

上官晴内心复杂，脑中一瞬间过了无数念头。在想到寒云亭刚才夺走她手里的玉珏时的样子时，上官晴似乎也恍然大悟了……阴阳玉珏！

“为了一对不知所谓的玉珏，为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机关算尽不择手段，搅得整个武林不得安宁，还祸人家破人亡。当年因为秋炼我放过你，现在——”

“现在？”寒云亭嗤笑，“现在你自身都难保，还想逞什么威风！我寒云亭想要的东西，一向都是不到手不罢休。当年中原名门根深势大，我寒家初生牛犊比不过就算了，一个半路出家的天一教也想称霸武林？还不是被我的离魂蛊弄的一败涂地？中原武林也都分崩离析，唯有我七绝阁日渐昌盛。那秋炼自诩清高瞧不起我，反倒把你这个魔教小罗罗当成宝，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玩了？”

寒云亭提到秋炼，云莫便忍不住捏紧了手，再听这侮辱的言语，云莫眼中积蓄了浓浓的愤怒，一触即发。可这明显的愤怒不仅没让寒云亭警惕，反而让他觉得无比可笑。强弩之末，他寒云亭何惧？

“怎么？怒了？那一剑虽然没有穿心，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吧，可千万别气急攻心就死了啊，我还没说完呢。这么多年我在你面前隐匿身份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一天。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寒云亭说着，又看了眼上官晴，“要不是你云莫发狂，我七绝阁发展到今天，也必是武林翘首，怎么着也轮不到炼崇山登上真武门主之位，成为中原武林之首，上官宿那个只知道摆弄沙石草木的废物也不配跟我称兄论弟。不过无所谓了，今天之后，我寒云亭重出江湖，自然又是武林至尊。哈哈哈……”

“寒云亭你这个无耻小人！当年我爹对你也是仁至义尽，你逃到我家，我爹待你如上宾。你那时候是个什么狼狈样子你不记得了吗？”上官宿就是上官晴的爹，她爹一生仁义，江湖无不称道，寒云亭却这么说她爹，身为上官宿的女儿，哪里还忍得住。

“仁至义尽？”寒云亭噱笑，拿起刚从上官晴手里夺来的玉珏，冷笑到，“他要是仁义，我当初问他要这玉珏医病的时候怎么会假装不知道？还假仁假义的说传言中的事不可尽信，哼！”

听到寒云亭的话，上官晴不由摇头，说不清是恨还是可怜。当初还在上官府的时候，上官晴看到的寒云亭并不是这样不可理喻的，那时候寒云亭救过她，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如今……

☆、两败俱伤

“当年找遍上官府都没有找到这个，没想到时被你随身带走了。虽然晚了近十年，不过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等我收拾完这个魔头，拿到另一个玉珏。就再也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了，离魂蛊，会让我成为真正的武林至尊的，哈哈哈……”寒云亭说着，更是放肆的笑了起来。

“青天白日的，怎么就做起梦来了。”云莫缓缓起身，寒云亭得意忘形的炫耀挖苦，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缓冲刚才的伤势。现在，就算重伤在身，只要时机对了，速战速决的话，他云莫解决一个寒云亭，还是可以的。

听到云莫的话，寒云亭收了笑。看着云莫慢慢站起身来，忍不住又是轻蔑的冷哼，“是不是做梦，一会儿就知道了。哼！”

话音落，寒云亭倏忽间便出手攻向云莫，身形速度极快，眨眼睛已经逼近云莫身前。

上官晴眼看着这变化，原想提剑上前助战，却又犹疑了。曹三娘已死，寒易峰昏迷，寒云亭算她的仇人，云莫却也是她的仇人，她上去又该帮谁？

这么想着，又看向那边躺在地上的寒易峰，顿了须臾，才终于朝寒易峰走去。此时，对上官晴来说云莫与寒云亭的打斗，都已是物外之事了。她的家仇不知道该怎么报，要是报了仇，她又该怎么面对寒易峰……

上官晴心里很乱，乱到一点都没注意到旁边的战局，直到突然一个身影撞到旁边的石柱上摔落地上，上官晴才终于回神。

“咳！噗——”寒云亭一口血吐出，整个人半匍匐在地上，怨毒的看着不远处的云莫，“还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撑这么久。”

被打伤的是寒云亭，而云莫——

“本座也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原以为你只是个精通医毒的废物，没想到一身阴柔的功夫修到了这个程度。”一边说着，云莫嘴角一边留下血来。最后更是支撑不住，终于单膝跪地，靠着手中的剑才堪堪稳住身体。云莫一直以为不管是寒云亭还是他的护法，这个男人始终都只是个摆弄草木的人，武功不会太精。以往之所以信任他，也是因为他容易控制。所以就算现在只用三成功力也能轻而易举解决了这个人，可是……他也失算了。

“哼！”寒云亭冷哼一声，呸出一口血水，转头一个翻滚，伸脚踢向了旁边的上官晴。

上官晴下意识的闪躲，就这一刹的功夫，寒云亭便就势到了寒易峰身边，伸手就往寒易峰身上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