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巷子,在府门口车里的女眷下了车,就有催家的婆子丫鬟迎了进去。殷勤小意自不在话下。
在宴席上姚淑芳意外看到薛家三太太也在不远的座位上,只是和自家的席位不在一起,薛三太太正对着姚淑芳,因此,只要有心,两人都会注意到对方,但,薛三太太显然是更注意邱氏,姚淑芳在她眼里不过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邱氏显然也注意到了,低声对姚淑芳道,“这是你二姐的婚宴,大可不必操心那些闲事闲人!”
姚淑芳深以为然。
但姚淑芳在吃过席面后,出了崔府去坐马车的当儿,却看到薛三太太和邱氏面对面站着,薛三太太道,“姚太太气色不错!莫不是因为姚大人做了大理寺少卿,如愿以偿?”
邱氏含笑,“都是为朝廷做事,没有什么如愿不如愿的!”
薛三太太看一眼走在邱氏身边的姚淑芳,道,“真个好相貌,是你女儿?”
姚淑芳福了一福道,“薛太太好!”
薛三太太再笑起道,“姚太太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女儿,我可是羡慕的紧!我们薛家族里倒是有几个出息的孩子!……”
邱氏接过薛三太太的话道,“薛太太,马车来了!
薛三太太眼珠一转道,“那好,姚太太你先走!!”
邱氏道,“也好!”
回到府里,邱氏就将见到薛家三太太的事说与姚家驹,姚家驹道,“薛家……镇北侯如今住在康泰的公主府,薛家三爷听说还是经镇北侯在京城礼部给找了个缺,这才留到京城。”
邱氏和姚家驹这这话没避过姚淑芳,姚淑芳这阵子,除了薛家五少爷的事,真没听到薛家三太太能留在京城。
“不是之前说被罢官了还是成了八品城门官来着?”
姚家驹道,“官能罢自然也能在再起复,薛家还有镇北侯和康泰公主呢?”
邱氏沮丧地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薛家这样盯着我们姚家做什么?对了,我看薛三太太最后一句话,就让我心里不安!”
姚家驹抬手摸着袖边上的暗纹青竹,抬头道,“不安什么?她薛三太太只说一句话,就想左右我姚家驹的女儿,能耐!”
邱氏看看姚淑芳,姚淑芳眼光转到姚家驹身上,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世人多是重男轻女,一个家族的女儿也多是为了家族兴旺,被当做棋子一样嫁给能够相助自己家族的人家,与女儿家的幸福不幸福,合适不合适全扯不上边,可是姚家驹不一样,他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一样看重,届时,邱氏说起薛三太太的算计,便是心有计较,姚淑芳重生不仅仅是为了想法子和姚家的人一起护住姚家,更是为了这份骨肉间的亲情至亲,道,“爹,薛家有镇北侯,镇北侯连着康泰公主连着皇家,薛三太太这样有恃无恐,还是因为薛家有镇北侯有康泰公主么?之前还听说这个薛三太太闹着要和薛三爷和离,现在看来,还是舍不得薛家这份荣耀!既然舍不得,就得为此操劳,薛三太太大约是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邱氏怒道,“薛三恨着你爹,说不准真就有不好的举动!”
姚家驹思量片刻,没有说话。
再看姚淑芳,姚淑芳倒还想的开,“爹不用为我着急,薛家不一定全都是糊涂人,就说康泰公主为安宁郡主在薛家闹了一场,而后才让镇北侯搬离了薛府,薛府如今是空挂着镇北侯的匾额。真要做出去什么出格的事,镇北侯也不会不管。”
所以有人管就好啊!姚淑芳是不会为这样没有边际的事费心费力的!
果然,几天后,姚子轩就打听到薛家三太太被薛老太太禁足在自己院子里,至于原因,据姚子轩的小厮小田的说辞,是薛三太太想要给自己娘家的侄儿说门亲事,这事薛三太太要是做成了,那是真真卸了薛三太太心里的一口恶气,可就是没有做成啊!为啥呢?当然是因为她那侄儿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前日被人套了麻袋,丢在城外的护城河里,这一惊一吓,薛三太太的娘家人都把她侄儿的不是全都怨在薛三太太身上,薛三太太落了埋怨,又被薛老太太得知,也不知道怎么得知的,说薛三太太胳膊肘子往外拐,有好姑娘,怎么不说给薛家子侄,所以,薛老太太一气之下,就让薛三太太禁足了!
姚淑芳想不明白的是,镇北侯薛臻是断不会就为薛三太太没能给薛家子侄说好姑娘做亲,就把薛三太太的娘家侄儿套了麻袋,丢到护城河里,当然,不管谁做这事,再没有将人家薛三太太的娘家子侄用麻袋绑紧了,不让人家子侄活命的,结果那口袋还是松了,也就没有性命交关的事了!那么,话说回来,这个绑了薛三太太子侄的人又是谁呢?
姚淑芳就问姚子轩,姚子轩说,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别人截胡了,姚子轩也不知道是谁。
姚家驹是很想要收拾一顿薛家这些不要脸的人,奈何,前一遭,动了点心思,出了点小手,也不怪人家刑部尚书就赏识他,继而在皇上面前略略提调一下下,大理寺少卿这把大理寺二把手的交椅就坐上了,这一会不一样,这一会属于内宅范畴,不是他出手的地方,那些太阴的手段,姚家驹觉得还是不适应,他喜欢阳谋,就是光明正大弄死你!
薛三现在礼部,做一些杂活,礼部暂时没有他能做的事,但是,有一样可以做,而且不用所学,不学也没关系!就是给人传皇上旨意,这个旨意有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