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了?”
莫皑心头一惊,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他好像算准了人心,掐准了人心命脉。
可即便被他看穿了,她也不想承认,“哪有。”
祁逾明低低笑了一声,索性与她挑明了说,“昨晚有个女人送了我一条领带,今天你就买了一条送我,你说这不是吃醋,谁信?”
她死不承认,“没有!”
祁逾明瞟了一眼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眸中透出几分威胁,“确定没有?”
他头越俯越低,到最后,便成了鼻尖与莫皑的鼻尖相抵的局面,他说话时,热气喷在莫皑脸上,立即烫红了她的脸。
这姿势,大有莫皑不承认,他就当众亲下去的架势。
莫皑赶紧妥协,“我吃醋了……”
尾音还未收,那个男人便出尔反尔地含住了她的唇。
冬天天黑得特别早,此时天色已然昏暗,华光初上,霓虹万丈,整条街正是夜的开端,人来来往往。
有那么一对情侣,抑或夫妻,与动态流走的人大不一样。他们身体相贴,浓烈的情似是要融化了彼此,也感染了路人。
宫若水挑好项链出来时,把这一幕完完全全收在眼底。
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冲上去分开两人。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也没上去自取其辱地打招呼,而是从侧边悄悄离开。
她从包包里拿出眼镜戴上,掩住了冷戾如刀的视线。
回到祁家老宅,晚饭刚开始没多久。
吃过晚饭,祁震看向祁逾明,语气透着威严,“来我书房。”
祁逾明眯了凤眸,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心思,“怎么,您宝贝儿子不中用了,祁董事长才想到我吗?可我自己公司的事已经够多了,怕是分身乏术帮不了祁董事长。”
祁震咬了咬牙,刚毅的国字脸腮帮肌肉僵直鼓起,显然是在忍耐极大的怒焰。
莫皑心一颤,赶紧安抚道:“爸,您别生气。我看,你们聊事情也应该有一个人在旁边煮茶,不如,就让我过去给你们煮茶吧。”
祁逾明看向莫皑。
莫皑察觉到他投射过来的视线,也朝他看过去,脸上挂起恬静的笑容,眼底蕴着祈求。
他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生活是,工作也是,可莫名的,对莫皑发不了火。
而莫皑又在他耳边说:“你就当是来跟我约会的,行吗?”
所以,低头默认了,但还是不想让祁震痛快,便说:“祁董事长吃完了,就不顾别人了吗?”
言下之意是,他还没吃完。
祁震又绷了绷腮帮子,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起身先上了楼。
莫皑跟在他后面。
徐管家在后面吩咐佣人把茶具搬上去。
莫皑坐在茶具前,炉子里的炭火已经红了,水还未开,她边等边跟祁震说:“爸,你别生气,逾明的性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公司的事他不会放任不管。”
祁震还愤愤的模样,“我看他那张嘴是淬了毒,心也是铁砣做的。”
莫皑很想赞他一句:爸,您看得真是太通透了。但开口时,还是以帮祁逾明说好话为主。
“爸,逾明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正直,努力上进,对工作一丝不苟,没有富家子弟的骄奢淫逸,在遍地二世祖的都城,逾明这一特性,是非常难能可贵了。我可是听说好些人都羡慕您能有这样的儿子你。”
祁震没接话,但面色稍稍和缓了。
水开了,莫皑拎下水壶。
指尖那一抹亮色刺进祁震眼中,他一扬眉,说:“他总算还知道你是他老婆,知道给你买戒指。”
莫皑边烫杯,边说:“爸,他不仅知道我是他老婆,也知道您是他父亲!”
她说得十分认真,让人听着就很有诚意,也让人感觉十分舒心。
祁震面上展开了笑容,随后又说:“在这件事上,我的确对不起逾明太多太多。他八岁那年,燕婉带着闵攸走投无路来找我。我当时并没有认出燕婉来,毕竟我们五年没有见面,而我跟燕婉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
“认出燕婉来,也是因为阴差阳错。彼时,她正在我公司清扫厕所。在我和她相认时,她已经干了三年,她那天中午见了我,忽然激动地将一桶脏污的水泼到我脚上。我自然十分生气,但那时,或许是被她愤怒又藏着哀恸的眼神触动了。”
“你想啊,明明该愤怒的是我。我一管着几千号人的公司老板,身价上亿,结果被你一桶脏水泼了。就想搞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就好声好气地问她。”
“燕婉听我问她,更生气了,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这个负心汉陈世美,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你觉得水脏吗?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做了三年!我不仅想用脏水泼你,我还想喂你吃屎!让你也尝一尝这厕所脏不脏。’”
“她骂得很痛快,大概是将这八九年来积压的愤怒全都骂了出来。但她骂着骂着,忽然又哭了。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不管我怎么拉都不拉不开。仿佛将我当做了救命稻草。”
“她一直说着:‘我终于见到你了,你终于肯见我了,我是燕婉啊,那个为你生了儿子,快要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