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浑身是汗,梦里的情景让她毛骨悚然,哪怕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卧室,她眼前依旧是那一片红色的血r_ou_模糊。
许发凉抬起眼皮,扫了这边一眼。这个眼神极为空洞无神,因为眼神光太过涣散地像个死物,把一同盯着她的几个人看的汗毛倒竖。
蔡伦导演两眼放光,抬手示意她继续,却不敢发出声响惊动入戏的许发凉。
安然非常不耐烦而又万分熟悉地拉开床头柜,从中取出一瓶白色药片,轻车熟路就着冷水把药片吞下,一点都不觉得喝安眠药与喝水有什么不同。
当她熄灭卧室电灯,强行重新在一片黑暗中躺下的时候,一阵门铃声突兀响起,在静谧死寂的空气里激起一阵诡异的电波。
优雅婉转的钢琴曲一点都不能带来曲调里蕴含的美好。
被子下的安然忽然睁开双眼,像假装蛰伏终于等来猎物的毒蛇,又像被人发现了老巢的秃鹰,眼里兴奋和忧虑的光芒交织闪现。
是不怕死的谁来打扰她了?还是梦里的人来寻仇了?或者警察找上门了?许发凉双眼变得发红,嘴角的弧度看不出一丝笑意,凶残和不忍的矛盾表情在她脸上交替出现,每一个毛孔里流露的都是毛骨悚然。
她演出一个十成十的变态杀手。
蔡伦导演捂住胸口。
许发凉动作动作里透着训练有素的麻利,同时她又故意放轻脚步,好像不想惊动门外安然的猎物。安然这个时候的心情绪通过她刻意设计过的肢体语言表达了出来。
安然下床站定,手腕一抖,手术刀就神奇地出现在她手中,她轻轻地朝客厅安全门走去。
她常常失眠,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随身带着刀才能安然入睡。似乎这样就没有人能在她睡梦中伤害她。
屋内依旧静谧,只有门铃不断地响,安然一身白色睡衣披着长发,倒提的匕首在黑暗里闪着森然的光。
许发凉五指苍白修长,握上门把的手却显得修长有力,许发凉缓缓覆上门把手,下一秒发狠地微微用力,防盗门被大力拉开。
只要门口出现的人没有和记忆里有一丝一毫的重合,她右手倒提着的匕首就能把人开肠破肚。
“阿然?”
一个女人走进了门,自然而然一手拍开墙上灯光的开关,安然突然被刺眼白光晃了眼,当她闭上眼睛又睁开后,脸上狰狞神色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手中的匕首忽然松了,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声。
安然好像从某种状态里清醒过来,一脸懵之后气质也全变了。
她眼眸清澈,嘴角温柔,上前拥住了提着雨伞与外卖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