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她似是有些伤心,眼眶都红了一圈,提起裙摆,不等玄亦再说话,便提步向自己的厢房跑去。
玄亦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良久没动,他在想,也许自己的行为是否有些不对?或许当初他并不应该不去后山,毕竟她也未真的打扰自己。
当日,玄亦带着经书上了后山,只是到后山的时候,他目光不由得一凝,那个说不会再来的人,的确没有出现,玄亦低了低眉,坐在原先的那个地方,静静地看着经书,不过半刻,他便抬头,看向之前洛染待着的那个地方。
心绪有些不凝,玄亦微微靠向身后的树干,口中默默念着佛经,希望自己收回心神,只是,他的目光还是不时地落在那个位置,因为,那个青石上,她的琴还在那里,似乎被遗弃了一般。
天色还未暗,玄亦便站起了身,他准备离开,因为心思不在,去看经书,不过是对佛祖的一种亵渎而已。
他走了两步,终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把琴,他眸中神色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去管那把琴,他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
如此过了四天,玄亦每日都会去后山,只是那个人有真的如她所说,一次都未来过,那把琴也依旧摆在那里,玄亦微拧着眉头看着佛经,几日下来,他心思早已沉淀下来。
即使他再看到那把琴,心绪也不会再如那日起伏不定,玄亦看着佛经,不知不觉天便黑了,只是突然,他觉得头顶微凉,他凝眉抬头,天空竟然飘起了细雨。
他脸色不变,将经书小心护好,怕弄湿了它,连忙起身,准备下山,只是他刚踏上小径,余光就瞥到那把琴,脚步不由得一顿,琴身是梧桐木做的,若是湿了雨水,怕是日后不能再用了吧。
他站在原地,眼中神色变化片刻,想起那日她红着眼眶跑开的情景,终是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琴抱起,快步下山,尽量护着琴身,不让琴身沾到雨水。
雨越下越大,玄亦抬头看了看灰沉沉的天空,皱起眉头,绕着小道,到了洛染的厢房前,里面点着一盏油灯,屋里是一阵柔暗的灯光,玄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是抿着唇,敲响了房门。
“吱呀——”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洛染披着一层外衣打开房门,眼中微有迷茫,似从梦中刚醒过来。
玄亦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微皱起眉头,心中微有些不自然,后退一步,别开眼不去看她,这时响起她惊讶担忧的声音:
“玄亦大师?”
她紧蹙起眉头,看着他被打湿的衣裳,眼里是浓浓的担忧,情急之下,她突然伸手拉住他,口中急忙说道:“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快进来,躲躲雨!”
玄亦陡然神色一变,想拒绝,却因着她毫不掩饰的担忧神色一愣,错然间,就被她拉着进了她的厢房,待着闻到一缕独属于眼前女子的清香,他才回过神来。
他神色一变,眼中神色冷凝一片,为了刚刚自己的失神,眼前的人儿,让他坐下,急急忙忙跑去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素手轻颤地递与他,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男女有别,如此暗夜,两人待在一个房间,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脸颊红了一片,却还是挡不住她眼中的担忧之色。
玄亦垂着眼帘,没有接过那个毛巾,将手中的琴放在了桌子上,这时,眼前的女子才看到他手中的琴,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唇瓣儿,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神色在里,她细声道:
“你是来给我送琴的?”
玄亦的神色比往日都冷了一些,他眼睛极似其母,一小官之女,一双妖媚眼得侯爷欢心,受宠程度让主母忌惮,可当没有那份心机担住这份荣誉的时候,反而会另人丧命。
他平日里淡漠着神色,反而没人过多直视与他,此时洛染一双美眸凝着他,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礼,应道:
“嗯。”
与其说他此时较往日更冷,不如说,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情景,所以用这副神色伪装。
洛染却似不知他如何想,拿着那块干净的布上前一步,举着放在他眼前,引了他的注意后,方才轻声说道:“玄亦大师,你且擦拭一下吧,莫要染了风寒。”
玄亦目光在那块白布上顿了顿,却是没有接过,站起来,没有去看她的神色,淡漠着说道:“洛施主不必如此,玄亦告辞。”
玄亦转身便想离开,洛染却是在背后叫住他:“等一下!”
玄亦停下,转身过来看她,却见她又如那次一样,微红了眼眶,甚是委屈地说:“玄亦大师便这般讨厌我吗?”
玄亦微皱眉,不解她这是何故?自己早些离开她的房间,也是为了她考虑,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又岂能毁在他这出家人的手中?他不懂她的心思,却不妨碍他回答她的话:
“洛施主,玄亦并未讨厌你。”
洛染一急:“那你为何遇到我,便躲开?”
玄亦惊诧地抬眼看她,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此言不妥,脸色羞红,却依旧固执地看着他,玄亦叹了一口气说道:“玄亦并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