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牵着臭蛋,仨小只分别是:白、黑、白。就这么跟在了哥哥姐姐身后,等着一起出门。
“都带去都带去,叫我清静一天。”赵红英袖着手站在屋檐底下,“大伟,你带着芳芳出去玩,到饭点再回来。”
得了,老太太都发话了,赶紧走呗。
两个大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小萝卜头,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往张家走去。
张家离得远,有一段还是山路,好在强子几个都大了,需要抱过去的只有喜宝和臭蛋。你说毛头?他四岁的时候就能上树下河,区区山路怎么可能难得倒他。
等好不容易走到了张家所在的生产队,看到他们一群大的小的过来,就有人风风火火的跑去报信了。
老张家门口,张母一脸喜色的伸长脖子张望着,一瞅见女儿女婿的身影,就先高声唤了起来:“秀禾、卫国!哟,孩子们都来了?强子……”
一群人已经走到跟前,张母突然卡了壳。
这人数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吧?
尽管闺女一年都未必回一趟娘家,可那是她亲闺女呢,生了几个孩子,她还能不知道?大外孙强子是她最熟悉的,毕竟最大也来得最多,后头的春丽春梅小姐俩也来过,有几年没见面了,是变了不少,可大致的样子还在,而且俩外孙女长得很像闺女。问题是最后那仨。
白、黑、白。
仨小只自打进了生产队后,就又恢复了平常的习惯。毛头走在正中间,左右各是喜宝和臭蛋。
这话要咋说呢?毛头本来就很黑了,偏偏他还没这个自觉,非要把自己挤在喜宝和臭蛋的中间,这直接导致,他在外人眼里又黑了至少两个色度。
那头,张母还在发呆,张秀禾已经走到了她跟前,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红着眼圈叫了声“妈”。
张母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说:“走走,进屋说,屋里暖和。”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往后头那仨小只身上落。
等几人进了屋,强子因为早些年就跟外婆家的表兄弟们混熟了,压根就没进堂屋,直接就跟着一块儿疯去了。春丽也认识几个表姐妹,倒是春梅有些害羞,一个劲儿的往姐姐身后躲。至于毛头……
“呔!”毛头二话不说,戏精上身,给目瞪口呆的表兄弟姐妹们来了一出现场版,唱的还是年前那一出,就是他妈上台领取先进社员,以及赵建设大队长鼓舞大家来年更努力的事儿。
张家人:……
不忍看毛头那辣眼睛的表演,张秀禾赶紧拽着她妈进屋:“别管他了,咱们先进屋,我有好些话要跟你说呢,妈!”
“你们先进去,我去收拾这小子!”宋卫国好气啊,他决定不打扰媳妇儿跟丈母娘叙旧了,直接转身就把毛头轰出了张家的门。然而,毛头一走,其他的孩子们也立马跟了上来,还有人提议去坝子上唱大戏,气得宋卫国差点儿没忍住揍孩子。
眼看好戏散场了,张母颇为不舍的进了堂屋。她们都没有留意到,一个白团子也乘机窜进了堂屋。
“妈!”臭蛋一把搂住了张秀禾的腰,仰着头委屈巴巴,“不要毛头哥哥,要妈!”
“行行,那你坐这儿。”顺势把臭蛋安置好,张秀禾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她妈来,“妈,你气色还不错嘛。队里去年收成好吗?家里过得咋样?”
“好,都好。”张母完全没心思说自己的事儿,横竖年年都是一样的过法,有啥差别?她只想问孩子的事儿。
像是看出了亲妈的想法,张秀禾主动介绍起了臭蛋:“这是臭蛋,大名宋涛。是我那傻妯娌生的,老三家的。跟喜宝的情况差不多,她又不要了,倒是叫我又白捡了一个。”顿了顿,她特地添了一句,“这孩子脑子不大好,记不住事儿,也怪先前毛头不好,哄了他,他居然真就信了。”
张母听的是一头雾水,喜宝那事儿,先前她听闺女提过一嘴,可说的不是奶水不够,这才抱给了她闺女。再说了,小丫头片子能跟儿子比吗?当然,要她说,只要是亲生的,哪怕是个闺女也是心头肉,除非家里真的揭不开锅了,不然哪里舍得送人了?
“你慢慢说,从头跟我说。”
横竖时间有的是,张秀禾索性就从臭蛋被查出记不住事儿开始说,说到袁弟来差点儿没哭疯了,又说巧不巧刚好叫袁弟来查出又怀上了,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几乎就是喜宝当初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喜宝略长大点儿后,是交给赵红英带了,可很明显,赵红英对臭蛋兴趣缺缺,这孩子连晚上都睡在她那屋了,真就跟她生的一样。
说话期间,臭蛋一直乖乖的坐着,为了避免他听懂,张秀禾都是用“这孩子”来代替的。臭蛋连别人叫“宋涛”,他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这种刻意的指代了。
“这不挺好的吗?”张母完全没发觉臭蛋有啥问题,白白净净的孩子,五官长得还格外秀气。不过,看着也的确不像是老张家的孩子,毕竟张秀禾本身的模样也是平平,看她亲生的春丽春梅姐妹俩就知道了,不算丑,却也真的谈不上好看。至于强子和毛头,都是长相偏向于宋卫国的,只是毛头更丑了点儿,外加黑得离谱。
“哪能随随便便就给看出来了?真要那样,咋会连着五年了,一点儿都没察觉呢?”张秀禾也是感概。
说真的,她对喜宝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处着处着就有了母女情分。可对于臭蛋,最开始是同情,后来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