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小草帽,手腕上还箍了条鲜花手环,美得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时不时的还抬起手腕瞧上两眼,高兴得不得了。
结果才走出院子,就听到后头有人叫唤,几人停下脚步,回头瞧去,就见春丽也背着篓子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春梅和春芳:“奶说了,叫咱们也去。”
赵红英越想越不放心,她原本是想着有强子和大伟这俩大孩子在,问题应该不大,可再一想,这俩岁数是大了,脑子却不行,还不如几个小姑娘靠谱。这么想着,她索性把家里的孩子都轰出来了。当然,臭蛋除外。
于是,四人小团体变成了七人大队,强子和大伟依然打头,毛头和喜宝走在中间,最后才是春丽姐妹仨。
大中午的,外头热得很,也只有进了山里才会稍稍凉快点儿,走了一会儿,几人额上背后都冒了汗,只有喜宝清爽依旧。
在家里人的印象里,喜宝好像一直都是清清爽爽的模样,太阳再大也不见她流汗,甚至摸上去都带着一股子清凉的感觉。以前没咋注意,现在热得不行了,几个孩子都拼命往她身边凑,结果被毛头一一怼走。
“这是我妹妹,我的!!”
“对对,是你妹妹。”强子没好气的拿手拍了拍毛头的脑门,“我还是你亲哥呢,你记得不?”
“你是我弟!”毛头连他奶都不怕,会怕亲哥?“你打赌输了,得管我叫哥。”
强子还要嘴硬,一旁的大伟看不下去了,把他往前头拖:“你惹他干啥,回头他要是去队上瞎嚷嚷一通,叫咱们同学知道了,丢人不?”
好了,原本毛头是完全没想到这一茬,现在就不知道了,光看他滴溜溜瞎转悠的俩眼珠子,就猜到他又在动坏主意了。
关键时刻,还是春丽过来解了围,她问两个哥哥,知不知盗恕
第七生产队最近几年日子过得好了,队上又年年被评先进,赵建设满腔的热血无法挥洒,见天的琢磨还能干出啥来。当然,这些内情春丽不知道,她只是听人说,等秋收后,队上就要造小学了,以后他们上学就再也不用跑大老远的去公社小学那头了。
这本是个好消息,反正春丽听得蛮高兴的,学校就在家门口,她中午都能回家吃饭了。可同样的消息听在强子和大伟耳里,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啊啊啊!那以后咱们还咋在放学路上玩呢?就在队上啊,那么近!”强子一声声的惨叫,大伟的脸也白了,两人皆是满满的绝望。
喜宝“噗嗤”一声笑开了,她觉得两个哥哥都好玩,当然最好玩的还是数毛头了。毛头也在笑,边笑边说:“离得近多好啊,回头奶要骂你们多容易啊,在家门口大吼一声,你们在学校都能听到。对了,上学好玩吗?”
“好玩吗?”喜宝也跟着问,好奇的看看强子他们,又回头去瞧春丽她们。
强子和大伟如丧考批,那种绝望的气息几乎浓郁成实质将他俩牢牢覆盖住,甚至连毛头的嘲笑都没被听在耳里。倒是春丽,笑嘻嘻的回答妹妹的问题:“可好玩了,喜宝你要快快长大,到时候跟我们一起来上学,我还可以带着你玩,保准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别看春丽长得软乎乎的,可她并不是那么好惹的,上学第一天就把同桌小男生给揍了,叫闻讯赶来帮忙的强子和大伟虎着脸给训了一顿,大意是,打架是男孩子的事儿,女孩子要乖乖听话。才这么训着,一个不留神,这俩又把春丽的同桌收拾了一遍,吓得人家小男生一回家就抱着亲妈的腿嚎啕大哭。
春丽有信心,保护好小妹妹,没见春梅和春芳都被她照顾得好好的吗?想到这儿,她上前两步,拉住了喜宝另一边的小肉手,顶着毛头杀人般的目光,好声好气的哄着喜宝:“喜宝你要不跟奶说,回头小学造好了就跟姐姐一道儿去上学?梅子和芳芳就是提前了一年上学,让奶去找建设叔,准能行!”
不出现也能照样背黑锅的赵建设顶着烈日就打了个喷嚏:……阿嚏!!
一行人除了不怎么高兴的毛头外,其他几个都高高兴兴的往山脚下走去。等上了山,就感觉一下子凉快多了,毕竟就算是山脚下,那也是绿树成荫的。在春丽的招呼下,大家四散开来找柴禾,强子看看亲妹妹春丽,又看看亲弟弟毛头,学着大人的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明明他才是家里的老大,咋弟弟妹妹都不爱听他的话呢?
感觉权威遭到了挑衅,接下来强子边努力拾柴禾边留神俩小只。不过,毛头显然是不需要人特别关注的,虽然不常来山这边,可他上哪儿都能如鱼得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他那身新换上的麻布袋子。
新衣服虽好,就是默契度还不够。再又一次被勾住了衣角后,毛头也开始叹气了,他在想,要是跑去跟三婶要回他的旧衣服,三婶能乐意吗?
甭管怎么说,有喜宝在就有收获这句话是没错的,可因为没人刻意提野果和肉,喜宝嘟囔着要多拾点儿柴禾。因此,收获是有,就是没有遂了他们的愿。
等几个大孩子背篓全满了,他们就商量着要回去了。
没想到就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岔道时,眼尖的毛头一把拽住了前边走着的强子和大伟,压低声音说:“你们看,那是啥?”
以为毛头发现了啥好东西,不止被叫住了的强子和大伟,其他几个也忙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却惊吓的发现,那头林子里依稀闪过两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