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影子,深埋在璀璨灯火之下。
“你说朱雀大街的那只朱雀,还活着吗?”岑深忽然问。
“我咋知道?此朱雀非彼朱雀,本神龟也不是彼玄武,不是同行,一点都不熟。”阿贵连连摇头。
岑深微微眯起眼,他认同阿贵的一句话——长安这座城中的妖魔鬼怪,确实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匠师能镇得住的。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看到一轮红日彻底隐没在远方的地平线下,光明似乎被天地吞噬,徒留下一片昏暗血迹。
“铛——”古朴悠扬的钟声,忽然响彻天地,包裹着一种仿佛能穿透灵魂、穿透一切的力量。
岑深愕然回头,从永宁门延伸出去的那条宽阔大道已然灯火通明,它的尽头是同样被灯火点燃的钟楼。
钟声就在那里响起。
它还在继续,而岑深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了飞速的流逝。车流、灯火,都被拉出了无数残影,像无序而纷杂的线,只有钟声依旧。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岑深的手心便渗出了冷汗,而阿贵的惊呼更是透着某种惊恐:“快离开这里!退!退到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