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丁予偏头蹭了蹭沈知,说道:“沈知。”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想喊他的名字他,他气息不稳,喘息声停不下来。沈知闻言,欣然勾唇笑道:“需要我帮你平稳一下呼吸吗?”
他俯身轻轻地在乐丁予的嘴唇上蹭了蹭,他用仅仅他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乐丁予,辛苦了。”
乐丁予笑着说道:“谢谢。”
“谢什么。”沈知眉眼微弯,手指按在乐丁予的衣领上,身型微动,动作却还未完成,身后忽地又是一阵y-in风,房门被无声推开。
沈知警惕地抬眼看过去,门口的老管家手中的托盘砸向地面,一声闷响,他惊慌地问道:“老太太,老爷,这是怎么了?”
沈知与乐丁予对视一眼。
他们以为的天翻地覆,不过是老管家斟一杯茶的时间。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祖宅也还是那个祖宅,短短一瞬发生的事,老管家根本没有半点察觉。
躺在地上的周奚转醒,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看到椅子上没有意识的母亲。
老管家快步上前,查看周老太太的情况。
只是晕过去了,暂时还醒不过来。周奚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抓着椅子的扶手,苍白着脸慢慢地喘息。
老管谨慎地提醒道:“老太爷呢?”
周奚攥起镯子,快速地越过乐丁予和沈知跑向老太爷的房间。
乐丁予搭了把手,将沈知拉了起来,两个人不多言,缀在老管家身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匆忙进入老太爷的房间,房门大开。
周奚站在床头肩膀无声地颤抖,乐丁予蹙着眉上前,只见老太爷已于睡梦中死去,一双苍老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上方的天花板。
乐丁予查看四周,房间里并没有受到怨气侵袭的影响。
他若有所思,互相想到什么走到床头顺着老太爷的视线向上看。
只见那处的天花板仿佛遭受了物理震动,边角生长出一条巨大的裂缝。
沈知问道:“发现了什么?”
乐丁予听到细微的动静,他疏忽将身边的人拉远一些,并说道:“往后退。”
此时那裂缝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四方形的口子,从里面掉落下一道折叠的木梯子。
那斑驳的木梯子在空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周奚面如死灰,他望着那梯子,周家隐藏多年不为人知的秘密,全部都在这里了。那女鬼被幽禁的房间,尽管他在记忆里无数次追寻,也想不起那是周家老宅的哪里。原来、原来这个房间在那之后就成了密地,它就隐藏在父亲房间的天花板里。
乐丁予拽过圆凳,将受伤了的沈知安置好,沈知撑着身子想起身,乐丁予蹙着眉朝他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沈知见此无声地笑了笑。
他爬上木梯子,手指轻轻地在台阶上一抹。
尘封的入口有前不久留下的新痕迹,有一部分的灰尘被人抹去过。
想来是周誉服侍老太爷那晚,爬进天花板取镯子时留下的痕迹。
“父亲,你是不是知道镯子的事情。你没把这件事儿告诉母亲,也没告诉我。”周奚跪倒在床头痛哭流涕,他握紧了镯子,说道,“现在尘归尘土对土,您才放心去了是不是?”
他哽咽着抬手盖上老太爷的眼皮。
乐丁予撑开梯子尽头的挡板,迈进了尘封的阁楼。
满室静默,空气中满是腐朽的味道,房间的摆设与画面中的情景别无二致,乐丁予推开窗户,看向外面。
百年的石榴树枝桠横斜,在月光下仿佛r_ou_眼可见地快速爆出一颗嫩芽。
想来,就是她生前被幽禁的屋子了。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石榴花开了。
周家别墅花园里花木柳绿花红,满目勃勃生机。
萦绕两月有余的y-in沉气息一扫而空,窗外不时传来鸟儿的叫声。
周誉已从昏睡中脱离,有些许好转,他不需要再用医疗设备维持生命,但身体尚且虚弱。他坐在床上眼大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会儿哭又一会儿笑。
虚弱的身体经不起情绪的波动,周誉不断地咳嗽起来。
独坐在床边在周奚见他这幅模样,攥紧手指硬起心肠说道:“你真该感谢你看不上的江湖术士,要不是乐先生和特调局。你这条命早就丢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让你任性妄为。等你的身体好了之后就老实在家待着,我不会再用周家的产业,帮你拉项目入投资,我也会和于家知会一声。哪天你真的想明白了,哪天于家再恢复和你公司的业务往来。”
“至于你能不能靠自己立业,就看你能不能开窍了。”
这一番话,周誉却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眼前的周奚,他自顾自地继续哭笑着。
周奚话罢,冷着脸堪堪压住心痛和悔恨关上了周誉房间的门。
他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于卿晗,脸色稍霁。
周奚说道:“卿晗,你要是还肯叫我一声伯伯。我就厚着脸皮为这逆子求个情。只要你愿意,这个家就永远是你的家。至于你爸妈那里,我就是豁出老脸,也只得为逆子负荆请罪。”
于卿晗闻言,笑容温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