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难题,一个要突破自身心理和生理障碍的难题。
简凡想到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一种和射击很相似的事,玩游戏?打鸟?扔石子?偷核桃?……都不行,最终眼里的景像还是落到了最熟悉的厨房、做饭、菜刀。
五六岁刚和厨房案子差不多同高的时候,看着父亲的店里伙计的菜刀上下翻飞,或圆、或长、或大、或小的菜品,利刃过处,纷纷分离,成了长短均匀、粗细适中、大小相一的形状,好玩,那时候觉得很好玩!后来,就拿着一把木刀蹲在地上切土豆,再后来,就偷偷地拿着父亲的菜刀,垫着凳子实地操作,有时候切了菜、有时候切了中指。切了中指就捂着流的血不敢吭声,怕老妈知道了骂………不知道切过多少次中指,然后就能切得出长粗均匀的菜了,切菜里,那一种像靶身,像靶身上的十环?对,和百菜之王大白菜并列的哥们,土豆。
蓦地睁开眼了,眼里是从容一片,枪做刀、靶作菜,这一刻枪身显得如此滴熟悉,击发就像砍瓜切菜一般,靶身的位置像一个偌大的土豆。
砰地一枪,八环!
砰地再一枪,九环。
砰地继续,十环。
“好枪法!”背后响起了一句惊呼,声振头顶,音似破锣。
简凡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蓦地手一抖,砰地一枪。
妈的,又回到白痴状态了,脱靶。
简凡正暗自享受着玩枪的乐趣,没来由被这一下搅了兴致,没好气地回头叱了句:“谁呀?有毛病呀?”
射击厅门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居中而立的,正是上午从特询室带出来的唐授渔,估计是准备拍着巴掌呦喝,却不料最后一枪脱靶了,这喝彩声便卡在喉咙里了。此时的唐授渔一脸谄笑凝结在脸上,就那嘴分开地大,咧开了还没有合拢,配着个大脑袋,说不出的可爱。
“哟,兄弟,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不会吧,我长相这么有特点,半个大原都认得出我来。”
“你很出名么?”
简凡不置可否,唐授渔却是极尽媚态。隐隐地简凡知道这唐授渔是大原放水收债的狠茬,市里几个刑警队差不多都光顾过,不过奇怪的是,越抓人家的生意还越大,这货色见了刑警队的那一个都当自己兄弟。不过今天发生了事今天就找上门来了,还真让简凡奇怪的紧。
“介绍一下,兄弟唐授渔,浑号唐大头,还有一块混的弟兄叫大头鱼,叫什么都成,都自家兄弟,您叫简凡吧?哟,久仰大名啊,秦队长最得意的弟子哦。”唐授渔脸上表情瞬间几变,差不多都是久仰之至。
得了,简凡听明白了,绕着弯准备巴结队长呢,脸上笑了笑:“唐大头,别久仰啊,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听着我的名。说吧,有话我听着,有事我办不了。”
“哈哈……痛快,初次见面,我怎么敢劳烦您大驾呢?我派人守了一天,就为给兄弟你打个照面,混个脸熟,攀攀交情,以后山不转水转,没准那天兄弟还有求得着的地方。”唐大头双手抱拳,江湖味道颇足,不过话倒说得豪气。
“咱们俩不会有交情的,这点您放心。”简凡道了句,估计是刚刚被搅了兴致,神情里不无几分倨傲,毕竟现在是穿着警服,自己不值钱,可这身衣服在这号人眼里,那就很值钱了。而且,这人估计是冲着队长来了,要自己,还没有和人家攀交情的份量。
“哎……话不能这么绝对啊,刑警队里、派出所里,当面看见了都苦大仇深的样,其实暗地里跟咱称兄道弟的不少。”唐大头不无几分得意地说道。
“是吗?那找你哥们去呗,找我干什么?”简凡说着,把枪交给了射击场,整着步子要出门,这唐大头不迭地拦着说道:“喂喂,兄弟,给个面子,借一步说话,就说两句话,说完咱就走。”
“好吧,您说吧。别客气唐大头,你这次真走眼了,我是队里的厨子兼跑腿的,连你的小弟都不如。两句话,开始。”简凡笑着说道,俩个人进了休息区,简凡拿起了警帽准备走。
唐大头谄笑着,解释道:“您不能拒兄弟千里之外吧?回头没准你也有求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哦?”
“一句了,第二句是什么。”简凡笑着看着唐大头,捉狭道。
唐大头看这架势被噎了一家伙,调整调整直奔正题了:“好,过年了,给兄弟你捎了点小年货,美美,过来……”
唐大头打着响指,那门厅立的姑娘便即一步三摇地上来了,抛着媚眼,眼影很浓,手里提着两瓶酒,唐大头接着砰地往茶几上一放,好,就这事,走。
“嗨,嗨……这平白无故送什么酒啊。”简凡提着东西就追上来了。
“喂,兄弟,太不给面子了吧?”唐大头的脸沉下来的,三个人一字排开,不无几分道上练出来的威风,大咧咧说道:“你是秦队长的高徒,我不敢高攀你,就冲你上午对我客气,我本想请你撮一顿,可怕给你找麻烦,两瓶小酒,当我请你了………看不起我唐大头,您自个出门扔了。”
哟,这铿锵有力的话倒把简凡说得愣了愣,一愣神唐大头仨人却是快走开了,赶紧地又追了上去,却见得这仨人驾着辆红色的小车已经起步了。那唐大头还伸着大脑袋在车窗里招手笑。
呵呵……这凭白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送礼倒把简凡搞得哭笑不得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