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歉的,所以在夔兕的眼中,这不算是礼物。
但说起道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男性的眼中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女性眼中就不一定了。
如何能想象精致的妆容被毁坏呢?
而晴明恰恰便是做了这样一件事。
“兕子今日做了什么?”
这是晴明应博雅的约去解决了左大臣家的麻烦事后回来问的第一句话。
这是下午的时候,左大臣家的麻烦事算不上麻烦,只要跟女人无关的事,都算不上麻烦。
晴明回来的时候,兕子正对着铜镜瞄着眉。见他来了,也没在意,随意说道:“红叶哥哥教了我新的妆容,我正在试试呢。”
“户隐红叶?”晴明状似无意问道。
“自然。”
晴明对户隐红叶不甚熟悉。宫廷的那一次对峙,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但知道户隐红叶是个男妖后,却升起了忌惮之心。
毕竟和自己妻子相交甚欢的男妖还是让人有些在意啊。
——至于酒吞童子,晴明实在没有将他当做是自己的情敌。
“不如让在下试试?”
晴明似乎对此很有兴趣。
收起扇子直接向她走来。
兕子道:“你又不会?”
“可以学呀。男子为自己的妻子描眉,说出去岂不是一件美事?”
兕子先犹豫了会儿,但想想晴明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哪个女子不喜欢这样的浪漫呢?又想到晴明的画技,于是便放心地将黛笔交给了他。
晴明握着黛笔,眉目挑了挑。
一手捧着兕子的脸颊,另一只这是描绘着黛眉。
兕子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带动着薄如蝉翼的睫毛。看到她抿紧的嘴唇,晴明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像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黛眉已定。
晴明放下吧,舒了口气,将铜镜抱了过来对着她,满含笑意,“可还好?”
兕子左看又看,也是一脸惊喜,但随后她似乎有些嗔怒,“你可是还替谁画过?不然怎的如此熟练?”
晴明拍着大腿哈哈哈地笑了笑,“兕子呀兕子,你可是想到哪里去了?”随后他凑到兕子耳边,略带笑意道:“安倍晴明怎么能连这种事都做不好呢?”
见她似乎还有些闷气,晴明便道:“可还有要画的,晴明接下的时间可都归夫人了。”
“就剩口脂啦……”
案桌上摆着一连串的口脂,都是晴明随意找理由所赠的。
兕子有些犯难,“哪个颜色比较好呢?”
晴明认真道:“在晴明眼里,夫人涂哪个颜色都好看。”
兕子忍俊不禁,捏了他一下,“认真点。”
晴明故作生气,“很认真的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来选吧。”
晴明面露笑意,“那么,夫人要闭上眼睛才好。晴明自然会选一个最适合今日夫人的颜色。”
听罢,兕子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晴明握着扇子,扇尖从第一盒口脂到最后一盒口脂都点了个遍。看到兕子的眼皮动了动,他便好心地提醒道,“夫人可不能睁眼!”
兕子轻哼了一声,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晴明轻笑了一下,随后他选中了一个橘红色的口脂,那是他从一个小妖怪里得来的。
“不能睁眼哦~”
“那你快点!”
出乎意料的是,晴明打开橘红色的口脂后,并没有替兕子涂,而是对着铜镜给自己的嘴唇涂上了厚厚的一层。
随后他笑意满满,“可以睁眼了。”
“不对啊,你还没——”
最后一个字音被吃下去了。
兕子才睁开眼睛便被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四目相对,面对着晴明眼中的笑意,兕子一怒将他推开了。
“说好的涂口脂呢?怎么能……”
哎呀,还没涂胭脂,脸已经羞红一片了。
晴明故作认真地指着铜镜里的她,道:“这可是晴明想出来的最简单的涂口脂的方法,夫人看看可觉得还行?”
从推开晴明看到他嘴唇上的颜色,兕子就想到了什么。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便嗔怒道:“不正经!”
可红色已经布满了雪白的脖颈。看的人越发地感到惊艳。
晴明笑盈盈地又凑了过去,在她耳边轻道:“晴明什么时候正经过呢?”
似乎是有所指般的的话语,令兕子直接将他的脸推开了。
“老不羞!”
晴明也不恼,摇着扇子一派惬意。
兕子看着铜镜的里的自己,越看脸色越不好。原本因羞涩而发红的脸颊,此时被怒气所覆盖。
晴明见状,也收起了调戏的心态,略有些紧张。
“怎么了?”
兕子面无表情地转了过来,指着自己的嘴唇道:“看看你干的好事,这里都涂歪了!”
晴明吻得轻,其实看得不大出来。不过仔细看会发现,口脂的颜色都没过了唇线,跑出来了。
于是晴明自责道:“那下次再亲得准点?”
“你给我出去!我这张脸白画了!”
“诶?”
明明看起来并不严重呀!
“今晚我要会寺院!”
晴明被赶出了房间,抱着一个枕头愣愣地站在门外。
路过的花蔓掩嘴笑了起来。前来服侍蜜虫也见怪不怪,也只当没看到他。
而就在那天黄昏时刻,兕子重新画好妆容后,真的会寺院了。而且一住就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