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这个案子,还要忙着别的某个现场调查,顾西琅最近几乎称得上是分身无暇。他把现场勘查的时间全都放在了下班之后。
所以虽说对于大家来说,副部长只是普通下班了而已。但是对于顾西琅来说,却是展开了另一场工作。
这几天来,顾西琅在离开科研所的时候,都看到了那个女孩。
从路人口中听到的名字,再结合之前唐莎莎提到的内容,他大概也是知道的,这就是唐莎莎视之为对手的沈怡小姐。
沈怡眼神里面对秦知年的侵略性实在是有些过于明显。
相比起来,秦知年就显得暧昧了许多。至少就顾西琅的判断而言,秦知年现在只是处于暧昧之中,实际上说有多喜欢那女孩,也是未必。
也不知为何,顾西琅甚至觉得秦知年看起来仿佛有些竞争意识似的。
副部长觉得自己那个有点二有点傻的新人助手还是有一点希望的。
但是唐莎莎的状态就显得自暴自弃起来了,这让顾西琅有点恨铁不成钢。
一直等到他把手上最急的工作忙完,重新拾起秦知年处理的那个案子的时候,才总算是找到了时间来关心自己的新人助手。
副部开口之后,唐莎莎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顾西琅看见她现在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恨不得把她给拎到秦知年面前去。
可是最后,顾西琅问出来的东西却和唐莎莎的感情生活没什么关系,他清了下嗓子,翻开她拿过来的资料夹,说道:“唐莎莎,我看了一下你之前做的分析。”
听到副部说起这件事,唐莎莎便抬起了头,好歹眼神里面恢复了一点精神,亮晶晶地看着副部长。
果然还是工作才能让这个人打起精神来。
副部点了一下里面的页数:“关于第三起案子,你所做的分析比前面两起案子的分析加起来还多。”
唐莎莎点头:“是的。”
“那么,”顾西琅看着她,“关于第三起案子,你是有什么看法吗?”
他们的工作只是研究犯罪的动机,多余的事情实际上并不需要他们怎么做。
但是顾西琅就不太一样了,唐莎莎有些摸不清副部长在科研所里面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好像有的时候他也会直接参与到刑侦里面去,这就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这个人做的东西比仅仅的研究更多。
所以她也尝试了一下站在别的角度来分析这个案子。
实际上,就算是脱离了秦知年这一道,她对这起案子也是十足感兴趣的。如果能够解出其中各种诡杂的关系,那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接下来要说的话就很多了,唐莎莎吸了一口气,和副部长缓缓说道:“我觉得第三起案子,看起来比前面两起案子都要奇怪一点。”
“奇怪是指?”
唐莎莎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首先是唐一莉这个案子。凶手指控唐一莉在和好友刘妍登山的途中,以精心布置的‘意外事故’手段,杀害了刘妍。”
副部长淡淡应道:“嗯。”
唐莎莎说道:“唐一莉的死亡乍一看像是自杀,但是在她跳河的地方放着告罪书,直接告诉了别人这起案子是他杀。”
“嗯。”
“告罪书以凶手的个人视角揭发了唐一莉杀害刘妍,并且伪装出收了惊吓痛失好友的无辜者模样。然后说明,自己杀害唐一莉的手段到底有什么寓意。”
副部点点头。
第一起案子到此为止,唐莎莎说起了第二起案子。
“第二起案子和第一起案子很相似。”唐莎莎说道,“死者王英森被凶手指控,说他在一个月前故意害死了自己一岁出头的女儿。”
“嗯。”
“王英森女儿的死,看起来也像是一场意外。根据各方面的证词来看,这位父亲很是无辜,顶多算是没有尽到监护人的责任。”
“嗯。”
唐莎莎微微皱起眉:“因为失去了女儿,王英森在很长一段时间染上酗酒的毛病,最终死于酒精中毒。”
“嗯。”
“同样的。王英森的死看起来和他杀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凶手的告罪书说明了这是一场他杀,并且在告罪书里面揭示了王英森的罪行,以及说明自己处死王英森的含义。”
“嗯。”
顾西琅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并不会插嘴太多,只是在别人说话稍微告一段落的时候,发出一个单音节告诉别人自己正在认真听着。
这一点让唐莎莎觉得十分满意。
如果副部长插嘴说点别的什么东西的话,很有可能会扰乱她的思绪。就这样应和着就很好了。
唐莎莎说到了重点:“最后,是第三起案子。这起案子看起来就很奇怪了。”她从自己贫瘠的词库里面搜索着形容词,慢悠悠道,“首先,我认为前两起案子的凶手是有一种个人正义使命感,如果他的分析是正确的话,他就是让命案的凶手以命还命了。”
顾西琅略一点头。
唐莎莎道:“这样一看的话,第三起案子的死者陶友发,实在是有些罪不至死的感觉。”
就目前拿到的资料来看,陶友发所做的最过分的事情,就是敲诈了某位富人的一笔零花钱。
“如果是因为敲诈这件事,就给陶友发判了死刑的话,就和凶手的个人正义主义相悖了,不是么?”
“嗯。”
“再说了。”唐莎莎缓缓道,“前面两起案子说到底都沾上了人命,总归是有曝光的渠道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