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慈幼院虽然会收留孤身的孕妇,也会帮助抚养她们的孩子,但不会一直收留大人的对吧?”他皱起眉,他母亲是慈幼院的创办人之一,他自然也对那里的一些规章制度有所了解,“等到孩子满周岁之后,母亲可以选择带着孩子离开,也可以选择孑然一身,把孩子留在慈幼院。但没有理由长期滞留在慈幼院吧?”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朱梦晴:“你刚才说,那两个人都十岁了,母亲居然还在慈幼院里?”
“对。”朱梦晴颌首,“能留在慈幼院的大人一般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要生孩子了。所以当年我见着肖川隐母亲的时候,她就是怀着孕的。”
苏闲很是意外:“难道她是十年之后又怀孕了?慈幼院再一次收留她了?”
朱梦晴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还真是……”苏闲又开始头痛了,他按着眉心,暂时现将这个疑问放下,另起炉灶,“对了,你知道有个叫小桃的姑娘吗?她也是你们慈幼院出身的?”
“小桃?”朱梦晴愕然,“我们那儿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苏闲叹了口气,早就应该想到“小桃”这个名字肯定也是假的,至于她的真名……光凭猜自然是猜不到的。
他手头又没有那姑娘的照片,只好囫囵形容了一下小桃的外貌,最后补充了一句:“她今年应该二十岁左右。”
也许是他描述的不够到位,朱梦晴仍旧摇头:“没印象。”
对她的问讯到此为止。
朱梦晴倒是挺老实的,可惜她知道的非常有限,甚至连为什么要假造林雪档案都不清楚,丁大成给她的说法是——“咱们慈幼院出去的人惹了事,会有人来查,为了避免麻烦,咱们要提前做点准备。”
至于丁大成的消息是哪儿来的,她一概不知。
苏闲把人带回来治安所,与丁大成关在屋子里,面对面坐着。
“丁叔叔,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面对他y-in沉的脸色,丁大成瑟缩了一下,须臾,却又露出了那种恍惚的神色。
他的眼神意味着什么,苏闲心知肚明,当年他曾是俞琬,也就是他母亲的倾慕者。
爱屋及乌,对他也极好。
可正因为如此,对于他的缄默苏闲才越发的愤怒。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到底在搞什么勾当,但慈幼院绝对有猫腻。”
他冷冰冰的言语让丁大成打了个寒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眼若寒星:“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丁大成闭上了眼睛,依旧紧紧地抿着嘴唇。
气氛最僵硬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苏闲起身开门,来人是小张,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头儿!姜队长那边来了通知,第二名死者的身份已经浮出水面了!”
苏闲面色一凛,立马走出了房间,临了却又转过身,剜了一眼双目紧闭的丁大成:“你这样为虎作伥,将来还有脸去见她么?”
这个“她”指的是谁,自是不言而喻。
丁大成登时面如死灰。
苏闲没再耽搁,而是跟着小张,去见了姜岂言。
“死者名叫梁菁华,十六岁,无父无母,半个月前刚被送进收容所。”
苏闲听了这番报告之后,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这……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
“头儿,”小张一脸凝重地告诉他,“死者就是前阵子被送进收容所的孤女……我跟您提过的。”
“就是,她父亲病变咬人之后被当场击毙那个?”
“对。”
苏闲的双目之中y-in霾密布:“同上一起碎尸案如出一辙的手法,说明她失踪的时间绝对不短,收容所那边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岂言耸耸肩:“之前去问了收容所的负责人,他说梁菁华很不安分,一进到收容所没多久就偷偷地跑了出去,他们找了一阵子,没找到,正打算继续找的时候,尸体就被找到了。”
“没找到?继续找?”苏闲冷笑起来,“这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喜欢把人当傻瓜啊?”
小张亦是气愤不已:“那破地方一开始根本就不想收那姑娘,后来是因为被我们施压没办法才收下来的。”他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言语间满是抱歉和后悔:“如果当时我不把她送过去的话,她就不会……”
苏闲闭了闭眼:“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彻骨的冷意嗡鸣着充斥他的全身脉络,他沉默片刻,而后低声道:“对了,你们有没有查过,梁菁华和邹慧笙,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样两起相似度极高的凶案,自然而然会让人联想到连环杀人案这样的字眼。
同样是未成年的少女,同样神秘失踪,同样遭到手法一致的碎尸,且头颅及内脏下落不明。
目前为止,这是邹慧笙与梁菁华这两位受害者所有的共同之处。
“梁菁华没有上学。”一名纠察队员报告道,“她母亲早逝,父亲两三年前出现了初期症状,也停止了工作,这些年日子过的很艰苦,无力负担她上学的费用。”
姜岂言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这么说,青山中学的学生这个身份并不是作案者眼中的必备条件咯?”
“那么就排除这个。”苏闲点燃了一支烟,搁置在唇边却忘记抽,烟雾缭绕间,他肃然开口,“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确定作案者对筛选‘猎物’是否有固定的标准,但如出一辙的手法,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