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厢,吕氏正跟族长夫人禀报道:“各处送节礼过来的,皆回了礼,县令夫人那边,我们是先送了礼过去的,她们回了厚礼,又说节后请您带萱姐儿去赏菊。”
族长夫人笑道:“县令夫人知道田嬷嬷和女先生在咱们家教导萱姐儿她们礼仪和学识,已几次暗示过,想送枫姐儿一道过来学些礼仪,只咱们要是答应了她,族中其它人也想送姐儿过来,就不好推拒了。”
吕氏道:“这个事儿尽可以交给田嬷嬷,由田嬷嬷定夺,田嬷嬷说行,咱们便卖县令夫人一个人情,对族中人却要说是田嬷嬷的主意,由不得我们说了算。田嬷嬷说不行,我们只直接跟县令夫人说田嬷嬷不肯收,县令夫人也不会怪我们的。”
族长夫人听着这番话,倒对吕氏括目相看,笑道:“你这阵子,思虑倒是周全了许多。”
吕氏低声道:“田嬷嬷住着,女先生教导着萱姐儿她们,若有造化,那便是……。如此,我凡事总要多想想,思虑周全些才妥当。”
族长夫人点头,另问起墨白萱的功课,叹道:“她是长姐,也肯努力的,只学识方面没有根底,现下先生稍严格,她总归有些吃不消。”
吕氏道:“先生说了,她们倒是聪慧,就是底子薄,说不得只好恶补了。我看她们辛苦,也是心疼,可想着以后,也不敢多嘴的。”
族长夫人道:“若是两三岁就开始进学,现下也就省事些。”说着记起什么来,问吕氏道:“玉姐儿祖母这阵子没过来么?”
吕氏“呀”一声道:“差点忘记她了。她昨儿送了节礼过来,我一混,就忘记回礼。”
族长夫人道:“今儿也十五了,你倒是赶紧让人送了回礼过去。再怎么说,玉姐儿也是我干孙女,不回礼的话,回头吴氏安人要嘀咕的。”
吕氏应了,已是吩咐罗婆子备了回礼,赶紧给吴氏安人送过去。
罗婆子去了大半个时辰才回转,一回便进了族长夫人的房中,笑着禀了回礼的事。
族长夫人听完,另问道:“这两天不是听说金冬和玉姐儿拣了一个男娃儿回家么?你可见到了?”
罗婆子道:“正要跟夫人说这件事呢!”说着,便把自己从石氏嘴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禀了。
族长夫人道:“这么说,那娃儿是被拐子拐出来的?”
“□□不离十。”罗婆子道:“金秋家的说了,那娃儿年纪小,却极聪慧,且认得字。她有心认下当儿子,谁知吴氏安人带了娃儿去一趟长寿观,回来却说不能认儿子,暂且收留着罢了。”
“这是为何?”族长夫人问道。
“据说,观主看了娃儿的面相,脸露惊异的神色,过后就说墨家是小户人家,认不起这个娃儿当儿子。度着这个娃儿以后不凡呢!”罗婆子从石氏那边听了一番话,自己转述,却是添油加醋,往夸张里说了。
正好吕氏又有事进来禀告族长夫人,听得罗婆子的话,便道:“观主看面相却是准的,他这般说,想来这娃儿以后真能成一个人物呢!”
吴氏安人心中一动,半晌道:“待过了年,玉姐儿满两岁时,就让玉姐儿带着那个娃儿一道过来上学,若都是好苗子,我们培养着,将来也能用得上。”
吕氏想着自己三个女儿将来没准要进宫,而自己儿子才一岁,到时年纪小,帮不上几位姐姐,若是能培养一两个得用的男娃儿备着,跑跑腿做做事,岂不是便宜,因道:“夫人这话说的是。”
罗婆子又补充道:“我适才过去,看了那个男娃儿,极是俊秀,举止说话透着大家作派,这么小的年纪,离了家人,也不哭闹,还知道关心玉姐儿,给玉姐儿吹伤口,实在难得了。”
族长夫人问道:“玉姐儿受伤了?”
“就今日跟着吴氏安人去长寿观,说是鞋子磨脚,磨破了皮。”罗婆子笑道:“说是小户人家,但玉姐儿也奇怪,愣是不像小户人家的女娃,也不用人教,自己就霸气十足指挥人这样那样的。”
说起这个,族长夫人也笑了,“可不是么?吴氏安人之前就因为玉姐儿气性大忧心着,现下瞧着啊,玉姐儿气性可没压下,还是那样呢!”
吕氏道:“除了这个,她又确实聪慧。要是我,也是舍不得下手教训她的。”
墨玉这会儿,却是看着东方手中一块面饼,只一推测,便知道,这块面饼是严氏塞给东方的。
严氏自己还没有生出男娃儿,见着男娃儿不由自主就有好感,且东方细皮白肉,长得好看,她更加喜欢了。今儿做面饼,忙忙就拿一块出来塞给东方了。
东方得了面饼,自己并不吃,却是递到墨玉跟前道:“给你吃!”
墨玉摇摇头道:“不要。”
“不喜欢吃这个?”东方问了一句。
墨玉道:“是给你的,你自己吃。”
东方想了想,把面饼撕成两半,递一半到墨玉跟前道:“一人一半。”
墨玉:好吧,虽然朕不稀罕这个什么面饼,但是朕的东方想跟朕分享,朕得赏面不是?她转着念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有些脏,就不去接面饼,只张嘴咬一口。
东方便坐到墨玉身边,自己咬一口,再把另一半喂墨玉咬一口,两人小口小口吃起来。
吴氏安人出院子里,见他们在吃面饼,也知道是严氏给的,便去倒了水给两个小娃儿喝,一边看看不早了,赶着两个小娃儿进屋,准备给他们洗澡。
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