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铁轨尽头,天地一线处直行而来。
一声汽笛鸣叫划破长空。
“三爷,是这个了。”私人租用的火车上有特殊的信号旗,很好认。
傅侗文和沈奚立刻上了站台。
此时,前一班车次的旅客早离了站,今日从上海驶出的车也都在上午出去了。站内外都没了闲杂人,枕木震颤着,车早早减了速,缓慢地借着刹车后的余力滑入站内。
直照在眼皮上的日光被挡了去。
傅侗文还没等车停稳,已经握住门边的金属扶手,登上车。
沈奚追上他。
私人包下的火车,一节车头,两节车厢。在第一节车厢里的人都没见过傅侗文,忽然见个先生闯入,手都按在枪柄上,到有人叫“三爷”,大伙才安下了心。
一路防备着到上海,总算是见到主顾了。
“人如何了?”傅侗文向前走着,不看过道两旁的人,只问第二节车厢门外的人。
“说不上太好,”那人躬身,低声说,“昨日夜里烧起来,人眼下是糊涂着的。”
“有医生跟着吗?”沈奚插入一问。
“没有,没有医生敢接——”
没有人敢接?沈奚觉出不妥:“让我去看看。”
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