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做的。”左再老实回答。
“那你都用了哪些香料?”程逢春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左再,眼神里面有很多惊诧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小耐拿了几种臭臭的香料给我闻,我就觉得这些香料如果放一起应该和猫屎的味道有点像。后来我又找了几种香料,也没看什么是什么香料,就闻了味道就加进去了。”左再是真的不知道她用了哪些香料,她纯粹就是瞎倒腾给倒腾出来的。
程逢春没有说话,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左再的眼睛好像能发出光来,又好像能射出怒火来,还好像带着无尽的悲伤。这样的眼神和表情,左再看了实在是有点害怕。要知道,平时程逢春对她,那都是和颜悦色的。左再见程逢春这样,就赶忙道歉:
“程伯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做了臭蜡烛让小耐去翻垃圾桶的,我以后不会了。”
左再心里一阵阵地心虚,她好像确实没有拦着程逢春的宝贝孙子去翻垃圾桶,这会儿,人家的爷爷生气了,和她说话就和跟程冽说话一个样了,冷冰冰凶巴巴。
左再在这边心虚的半死,那边,程逢春又开口说话了:
“你现在再去给我做一根来。”
“再做一根?”左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没有听错吗?程逢春不是让她扔了,而是再做一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对,我跟你一起上去。”程逢春一边说一边准备上楼,还示意左再也跟着。
左再讪讪地跟了上去,心里有点害怕,她心想,这程伯伯惩罚人的方式还挺奇怪的。再做一根是要干什么?拿去她屋里点着吗?这样的话现在这一根不就可以了吗?
现在怎么办?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闯的祸,含泪也要接受后果啊。即便在自己房间里面点,那也没办法不做啊。
左再回到香料陈列室,程逢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做。为了不让程逢春发现,她和小耐拿了香料,做完之前的猫屎蜡烛,就已经全都放回去了。这会儿她还要重新找。
程逢春见左再都不看罐子上的标签,就拿了好些罐香料在闻,左再大概还能记得自己用的香料放在哪里,很快就拿了一堆罐子出来,走到做香薰蜡烛的角落。
左再这边罐子抓一点那边罐子抓一点,一边抓香料一边闻,少了再加点,多了又抓出来一些。脸上全是被臭味熏到后的苦瓜表情,只是,她手上动作倒是挺快的。
这不,一回生,二回熟嘛。
左再做好了“猫屎蜡烛二号”,就拿给程逢春,程逢春让她点上,而且是连同之前的那个灭掉的一起。
左再这会儿真的是很后悔,干嘛没事和小耐一起到三楼胡闹?好端端地惹出这许多祸事。
第十一章是福不是祸
蜡烛点好之后,程逢春先是闻了闻原来的,又闻了闻左再新做的。
一般人闻不出来区别,但是对于他做了多年的香料生意的鼻子来说,这两根蜡烛的味道还是能闻出来细微的不同。
可是,考虑到左再纯粹就是手抓香料,没有借助任何测量工具,能做成这样已经让程逢春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程逢春之所以会做香料生意,是因为他已经过世的夫人是个fl(调香师),确切地说他老婆应该是个er(香水师),就是专门给人配置香水的。
调香师这个职业在国内可能并不太广为人知,不过这其实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职业。
太遥远的古代那些炼丹炼药的时候不知不觉弄出来的香氛不算,在君主制时期,欧洲的帝王和王公贵族们,都是有自己专门的调香师的,这一时期的调香师已经可以根据特定的主题来调配香水。
随着欧洲帝王和贵族们的没落,很多皇室的调香师开始为商人所用。也亏的是有了商人们的大力推广,香水才走进了如今无数爱美女性的梳妆台。
程逢春的老婆做调香师的起源是1986年的时候,夫妻俩一起看过的一本小说,ryr(《香水:一个杀手的故事》),书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人们可以在伟大之前、恐惧之前、在美之前闭上眼睛,可以不倾听美妙的旋律或诱骗的言词,却不能逃避味道,因为味道和呼吸同在,人呼吸的时候,味道就同时渗透进去了,人若是要活下去就无法拒绝味道,味道直接渗进人心,鲜明地决定人的癖好,藐视和厌恶的事情,决定欲、爱、恨。主宰味道的人就主宰了人的内心。”
味觉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想象力再丰富的人,也不可能凭空想象出一种味道。即便是同样的味道,每个人闻到的感觉也不一样。
程逢春回忆起八十年代,他老婆还在世的时候和他一起讨论过什么是记忆中最重要的味道:
“你觉得家乡是什么味道?”夫人问程逢春。
“不知道,就觉得回去了什么味道闻起来都很熟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就是知道这是家的味道。”程逢春回答。
“那你有没有特别印象深刻的味道?”夫人接着问。
“小时候家里穷,逢年过节母亲才会做一盘红烧溪鱼,我小时候就天天期盼着过年过节,可以吃到母亲做的溪鱼,那时候觉得很幸福。”程逢春想着母亲做的鱼,笑的像个孩子。
“我去你家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吃过?”夫人笑盈盈地注视着程逢春。
“溪鱼很小,我们难得回国,母亲可能觉得溪鱼上不了台面吧。”程逢春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