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大人!不行啊!我做不到!你还是另想法子吧!”日凝的发髻都乱了,双眸被罩在两个又大又黑的眼圈里,显然已经许久没有歇息了。
“姑娘,您先冷静点,大概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而已吧?老奴先把车靠到一旁,姑娘先歇息一会,歇息完再来想,一定能想得出来的。”司马空安慰道。
“不!我不行的!我的头都要炸开了!我没有信心,那是一条人命!我做不来,做不来···”日凝嚷着,已经把头伏到了双膝间,双手抱着头上凌乱的钗发。
“姑娘放宽心,不管您做不做得来,王爷也不会怪您的。”司马空苦口婆心道,然后,牵着马往道路的一旁去。
边走边劝说着,结果,一个不慎滑下足下一个小潭,牵扯马缰的手直直把马头按了下去,马儿受惊连忙甩开司马空,直往前奔去。
坐在马车上的日凝急忙拉住车上的窗户,身体被甩得上下腾飞。
眼见着马儿快要跃下尽头的山崖时,幸而司马空及时赶了过了,飞身驭上马,拉紧了缰绳。
于是,马儿在崖边勒紧脚步,“啊!”一声大叫,车里的日凝被甩得从车门前甩出,危急之下,司马空抓住了她的手。
崖边的石渣滑落,日凝的双腿悬空,在深涧之上晃动着,极其惊险。
日凝微微睁开紧闭的双眼,朝脚下瞥了一眼,这一瞥,吓得魂都没了。
但是,在睁眼的那瞬间,她看见有石子直直往崖下落去,突然灵光乍现,想出了一个法子。
“大人!我想到了!想到办法了!”日凝在崖边抓着司马空的手,仰起脸,眯着又黑又大的熊猫眼灿笑道。
☆、第二十九章
在第四天的夜半里,日凝的马车终于抵达长纨山附近。
“凝姑娘,非常感谢,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老奴随后会派一名士兵护送您回都督府的。”司马空恭敬道,然后抱着大箱子打算要走,却被日凝阻止了。
“司马大人,您打算如何把这东西交给王爷?”日凝问。
司马空回头舒展眉宇一笑,道:“这个姑娘就不必劳心了,老奴已经安排人混入敌军,到时再派一名士兵装扮成敌军士兵,装作运粮进来,然后入夜之后沿狭路上山。”
“大人,”日凝思考一会道,“我也一道去吧,我担心,担心到其时带王爷的那人使用不当···”
司马空闻言连忙拒绝道:“姑娘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去操作的,您不能进去,要是您发生什么事情,老奴难以跟公子交代啊!”
日凝犹豫了一下,准备坐上车去,想着想着,又转过身去追上司马空,“大人!大人!”
司马空一见马后追着的人儿,立马又勒住马缰,折了回去,“凝姑娘,不是说好了吗?您在车上等着,老奴派人···”
“司马大人!我想想还是不妥,毕竟只我有经验,还是由我亲自操作,要是大人不允,那就恕我不能把这箱东西交给你了。”说完,她已经单脚跃起趁他不为意,把他怀中的那个箱子夺了下来,走到崖边,作势要扔,“要是大人不允,我还是把它销毁吧。”
司马空无奈,只好答应。
原来司马空早早已经派兵在长纨山一带的草丛做好埋伏了,只等待山上的王爷脱险后就一举冲入重围。
和日凝一道扮作敌军的小兵是个瘦长的小伙,大概不比日凝年长几岁,目光呆呆滞滞的,也不知道司马空为何安排这么个人,大概是看上去笨头笨脑的不像是作间谍的吧?
原来司马空安□□去的人是管军粮的,日凝他们就当作是先前一队运粮的途中遇到事情延误了,到今天才把剩余一车粮草运过来。
司马空则在埋伏士兵的后头守着。
眼见着天快暗下来了,日凝也和那名小兵在粮仓边守了一天了,幸亏都没有露出破绽。这时候,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找到了司马空。
“公···公子···”司马空一见眼前的人,立马跪倒下去。
“司马大人如此惊慌,是发生了什么事?”眼锐的日恒单手持剑道。
“公子,凝姑娘她···”司马空思考了一会,镇定道。
入夜的军营周遭依然火光一片,守营的人站着站着渐渐变成盘膝而坐。不远处听得见有野狼的嚎叫。
瘦长的小兵悄悄凑过来小声道:“兄弟,你听,山上似乎有野狼,我刚才瞧见那边有兰珠草,一会夜深后我们去捣些兰珠草液抹在身上再上山吧。”
“唔、咳咳···为什么?”日凝压低了嗓音装作男声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兰珠草的味道能够掩盖人的气味,这样野狼就不会过来了。”小兵道。
日凝点点头受教,心想这位小哥懂的真多,人不可貌相。
于是,夜半,月亮隐在云后,星辰全黯淡无光的时候,也是营中最懈怠的时候,已经有士兵开始垂着头闭目养神了。
在粮仓的同僚掩护下,两人拣起那个箱子放到包袱皮里,往旁边暗道捣了兰珠草抹在身上、手上。
那兰珠草起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但想不到其液汁难闻至斯,那宛如发酵的臭鸡蛋里撒了什么刺鼻的化学药剂一样的味道。
“天哪!怎么那么臭!都快被熏倒了!”日凝边捏着鼻子边扇风,这时,那小兵手里抓起一抔刚捣好的紫蓝色的兰珠草渣滓就往日凝脸上抹去,还不忘均匀地匀开。
“喂!喂!你这是干什么?!”日凝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