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公子就不知所踪,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了。”
等他说完时,日凝已经泪湿了衣襟。
司马空拜别王爷后,随即日凝也跟王爷提出要走。王爷先是一愣,蹙起了眉头,然后还是司马空帮腔了:“王爷,现下蘅公子不见了,其原因也是为了找其妹妹,没准凝姑娘一去就能把公子给找回来呢。”
最后,司马空派了大将军辛追风和手下两名武艺高的骑兵护送日凝回去找日恒。
一路风雨兼程,日凝鞭笞着马儿沿着之前和王爷一路走出山谷的路折返。
虽然带着的几个都是名将且身强力壮的男儿,但都是区区血肉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铁打的都会熬不消,于是在辛将军强烈要求下,日凝终于同意暂时找客栈歇下。
但就在进房那一刻,日凝想到了那个浑身冰冷、苍白虚弱,身上还有伤的日恒在千丈悬崖中往石缝砸石钉钉,毅然攀着崖壁往下,风过乱石砸落或是钉子松动瞬时下坠需要及时攀紧崖壁,种种险境都能瞬间将人陷于囹圄。
想到这里,她伸出推门的手定住了,然后不顾身后几名大将的叫唤,冲动任性地奔了出去,骑上骏马挥笞就继续往前跑。
而就在她笞马离开的瞬间,就有一辆朱红色同样走得很急速的马车经过她身边,她来不及闪躲差点就撞上了,幸而最终勒住了马缰,让那马车走后,她也顾不上那马车究竟缘何也和她一样走得火急了,立刻笞马就走。
过了那个当日如何绘声绘色地讲述那个乔装成王爷的日恒,如何如何英勇杀敌,如何感动将士归顺的事迹的小镇,又过了那个昔日和王爷养伤的村落,沿着那条溪流一直往下。
重回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盛夏了,多了许多开得绚烂的花儿,也有蝉鸣和小鸟的声音,想当初她掉到这里时,只有寒冷扑面的风和冷得差点就结上冰的溪流。
“阿恒!阿恒!——”整个山谷都充斥回响着她的声音。
她握紧胸前的绳结,日恒送的那块暖玉,已经被她镶到绳结里了。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几天没睡,此时她只感觉身子愈来愈虚脱,只有精神在支撑着。
然后,她就来到了当初降落伞降落的那棵树下,树上的伞体经风雨洗刷已经渐渐褪去了颜色。透过枝丫的缝隙往上张望那千丈高的崖,完全望不到顶,真不知道日恒绑着绳子得用多长的时间和韧性才能爬得下来。
“啊——恒!——”她吸了口气仰着头大声喊了出声,喊完之后,顿感头昏眼黑,身体摇曳着就倒在了泥地上了,把地上松动的尘土都震飞了起来。
后来,辛将军一丛人在崖下找到了她,却怎么也找不到日恒。
日凝之后就回归了司马空的军中,然后又过了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日凝很努力地跟军中的刘先生和辛将军学习剑术武艺,这一年时间由于西境不断有来袭,所以司马空率大军一直驻守在此,而菀国舅这段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日凝学习武艺是想起日恒的那句:此生活着就只剩下一个目的,为娘亲报仇。这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日恒也没有回来,日凝就只想着一点,就是继承日恒的志愿,痛绞菀国舅和菀贵妃。
这一天,日凝在闲暇之余,又抱起了大堆的木头竹子躲在角落削削磨磨,刘先生信步走了过来,定在那里看她,继而叹叹气道:“姑娘怎地就和公子一个性子?就喜欢打磨这些玩意,可惜呀,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公子也找不到,神农老子也不知所踪,怕是公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已经躲到外头孤独地离开···”
听到这里,那削在竹子上的刀竟削进了皮肉里,顿时嫣红了一片。
看到血流不止的日凝,刘先生慌忙过来打算帮忙包扎。
谁知日凝甩掉了身上抱着的竹子,转身就走进了树林深处。
阿恒,一年了,你究竟去哪了?阿恒,你不会就这么死掉的,对吗?阿恒,阿恒···
日凝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被某一不知所踪的心牵到不知哪方去了,先前才刚刚对王爷萌生起的一丝情意已经消散无踪,或者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来感受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日凝睡不着在树林里挥动几下剑气,抖落满树叶子之后,会突然想到小时候做给日恒的小小滑翔飞机,想起那个白衣少年看到飞机平直扬长而去,墨玉般的眸子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道:“凝凝,要是能把这物什做大一点,人在下面高举着顺着风向跑,说不定人就能飞起来!”
于是,她又会不自觉地微笑出声,然后收起佩剑盘腿靠在树下,拿出放在树下的木块和刀子,映着盘开的皎洁的白月光细细碎碎地削起来。人能飞的,滑翔机么?
每一个安然入梦的夜里,营帐外的树林里,都有一个高高束着马尾,穿着灰白色束袖衣的美貌女子,盘着腿,挺着脊,握着小刀在月下“萧萧”地削起了纷飞漫天的木屑,认真细致地打磨着。
每一次出战,日凝都会把前一天夜里打磨好的木头装进行囊背在身后,如同至珍的宝物。
这次,是西境以南的洞箫国进犯,自从一年多之前西境的兵被菀国舅抽走来对付十七王爷,邻接西境的国家就开始陆续挑衅惹起战事,让人头疼不已。
临时交由司马空统领的这些兵马暂时也听十七王爷的命令,这次就是十七王爷让司马空带兵去逼退洞箫国的进犯的。
日凝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