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金黄色的花瓣松了口气问道。
周泰挖出一株油菜花在根茎处研究着,沉吟了片刻道,“应该差不多。”
“那咱们快将土壤换一换吧。”
左笑然一听可以救活,赶快拿起了旁边的小铁锹。
“我自己来就行,笑然,你去房里休息吧。”
周泰一如既往的制止着左笑然。
“不行。”
左笑然一侧身子躲过了周泰伸过来的手臂道,“这次我一定得帮忙。”
周泰拗她不过,只好随她去了。
但他基本上把脏活累活都抢先干完了,只让左笑然填了填土壤。
就快完工之时,周泰直起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他看着左笑然额角的细汗,想伸手帮她擦一擦。
望着周泰伸过来的手掌,左笑然抬脸冲他一笑,身子轻轻一撤躲开了。
她自己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道,“谢谢周老师,我自己来就好。”
看着左笑然疏离的礼貌样子,周泰忍不住开口道,“纪凌钟……没欺负你吧?”
他眼镜后的眸子闪烁不定,修长的身形静静站着,等待着左笑然的回答。
听到纪凌钟三个字,左笑然不自觉的甜甜一笑。
她水灵的眸子里带着柔意道,“没有没有,纪先生怎么会欺负我呢。”
嗯,除了那种欺负。想到这儿,左笑然面颊微红,轻轻咬了咬嘴唇。
周泰望着小女儿情态展露无余的左笑然,心里微微泛上了一丝苦涩。
他握紧了手里的铁锹,还是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当做回应。
周泰将被压倒的那几株油菜花重新扶起,扯了扯帽檐压下了他淡淡的惆怅。
如果人生也能像油菜花一样换土重来,那么他一定不会再如此温吞被动的等着左笑然接纳自己。
可是,人生哪里有如果?
他自嘲的一扯嘴角,落寞的笑容里带着些遗憾叹惋。
“喂,潇潇?”
停住脚步的纪凌钟抿起了嘴角,他看着培育棚前并肩而立的周泰和左笑然,眯了眯眼睛准备推门走过去。
“你现在住的别墅是在一处果园旁边吗?我到这附近了。”
这时凌潇潇没甚精神的语气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来别墅了?”
纪凌钟放下了推门的手,再度停下了脚步。
“是啊,我现在特别需要一个肩膀。”
凌潇潇沮丧的抹了把眼睛,将车子拐进了停车位上道,“行吧,我到了,见面再说吧。”
凌潇潇说完挂断了电话。
纪凌钟看着进了培育棚的两人,忍了又忍,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冲过去的冲动。
“凌钟。”
停好车的凌潇潇一推门进来了。
她直接将细白的手臂挂上了纪凌钟的脖颈,埋首在他肩头无声哭泣了起来。
她带来的两个保镖一动不动在外面站着,仿佛这种情景见怪不怪一样面无表情。
“怎么了?”
纪凌钟轻轻拍打着凌潇潇起伏的背部,皱起眉问道。
许久,凌潇潇抬起头望着纪凌钟伤感委屈道,“高风他……”
一听到这两个字纪凌钟就忍不住冷哼一声。
从看到凌潇潇的电话开始,他就隐约觉得可能和高风有关。
“他又背着你找别的女人了?”
纪凌钟暗暗咬牙。
“嗯。”
凌潇潇轻轻的呼了口气,闷着鼻音应了一声。
两颗泪珠从她眼角溢出,顺着下巴颏流到了脖子上。
她穿着大红色的裙子,黑长的秀发尽数洒落在好看的脊背,露出的小半截脖子白皙美丽如天鹅。
她脸上凄婉委屈的样子惹得纪凌钟握紧了拳头。
“凌钟,要是天下男人都像你一样好就好了。”
凌潇潇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缓了缓情绪悲伤的一笑。
她垂下眸子,耳边的发丝顺势垂到了胸前。
她拾起这一把发丝,轻声启唇道,“我为他留了这么多年的头发。我痴痴等了他这么多年。”
凌潇潇抬起头,泪水正好颤颤巍巍的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带着颤音的悲伤话语一说出口,泪珠也似承受不住了似的砸在了地板上。
纪凌钟上前将凌潇潇揽在怀里。
他眼里的怒气闪了又闪,最终还是一一散去。
“别回头,向前看。”
良久,纪凌钟缓缓启唇吐出了这六个字。
如果过去不美,回头只会让自己更累更憔悴。
凌潇潇在纪凌钟的肩头好好痛苦发泄了一番。
之后,她去洗刷间补了个妆,觉得心情平复多了。
凌潇潇看看手机,跟投资商约好的工作时间快到了。
她伸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精神了一下,挥挥手潇洒的跟纪凌钟告了个别。
就好像刚才软弱哭泣的那个人不是她似的。
凌潇潇踩着高跟利落的出了别墅。
这时,培育棚里的周泰也跟左笑然告了别。
虽然左笑然一再挽留他去屋里喝杯茶再走,但都被周泰回绝了。
周泰洗了洗手起身走向车库。
从别墅一旁路过时,他不由得透过落地窗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便微微蹙起了眉头。
周泰隐约看见,一个长发红裙的女人似乎在窗前一闪而过。
他来到停车处,目光一下子就被一辆红色的跑车吸引住了。
这车,看起来真张扬。
周泰开了车锁,刚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