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禹并没按她所言坐在那明显为他准备的绣凳上,仍是立在原地,手持折扇,微笑着道:“不必了。不知柳姑娘此次约程某前来有何要事么?”
女子摇摇头,声音低下来,“……并没有。”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但且直言。”
“你……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世和那些流言,为何仍……这般对我?”
她抬眸望着他,目光幽深,仿佛无言诉说着什么。
“身世本就不能为人左右,柳姑娘实是不必为此伤怀,”他眸色清亮,和声道来,“至于流言……世间流言蜚语何其之多,道中事实的十无一二,程某自是不会因这些无稽之言便妄自断定某个人的品性。”
听了他毫不犹豫的话语,女子的眸光动了动,偏转方向,任夜风将自己的面纱拂动。
“以前从未有人和我这样说过。”
她低而轻地道:“自从四年前……那件事发生后,我虽侥幸活下,却被所有的人视为毒蛇猛兽,见之便恨不能远远避开,唯有以帷帽掩去面容,才能得片刻喘息……”
“程公子,你知道我为何会在福来客栈……卖艺弹琴么?”
这样对于女子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