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什么小被子这么勾人,叫你一日也离不了。
睡不着?
——还是太轻闲了,叫朕多疼两回就好了。
大婚那日,诸事繁多,青漓自是不能一一盯着,等进宫之后才知道她的小被子给忘在魏国公府了。
她不知皇帝的险恶用心,是以心里头虽然不舍,却也不好意思专门叫人去取,只好默许了皇帝取代它的位置。
虽说硬了点,大了点,但好歹也是暖的,叫人安心呀。
一到了晚间,便缩到丈夫怀里去,其实也不错嘛。
她是不错了,只苦了皇帝。
娇娇的美人儿靠在怀里,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可顾念着她的身子,却也不敢乱来。
到头来,也只是静静的搂着自己的小妻子,默念了数遍佛经静心,这才勉强睡着。
苦也。
如此一夜过去,终于到了二十六日。
贪墨案清查结束,时日又已经临近年关,皇帝准备于二十七日封笔,是以便在二十六日下午召见御史台臣属诸人,细论此番案件。
这样正事的场合里,青漓自然是不肯留在前殿的,只令人备了晚膳,于寝殿等着皇帝过去,夫妻二人一同用膳。
此事牵涉的广,皇帝同臣子们也说的久些,等他进寝殿时,青漓已等了一会儿,正坐在晕黄的灯盏下,自酌自饮呢。
“做什么呢,”皇帝被小姑娘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夺她手中酒盏:“你酒量那般浅,居然还敢喝。”
青漓脑袋里都有些晕晕乎乎了,只嘟着嘴看他,轻哼道:“谁叫你不早些回来?”
“好好好,都怪朕,”皇帝胡乱应了一声,便唤人进来,将酒盏酒壶一并收走了,这才向面颊红扑扑的小妻子道:“喝了多少?”
青漓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想,可想了半日,也没得出个结论来,只捧住自己香腮,糯糯的道:“没多少。”
“还说没多少,”皇帝皱眉,道:“人都醉醺醺了。”
“关喝多少什么事,”青漓苦着脸道:“我是一杯倒,喝多少都这个样子。”
皇帝心知她可能有孕,自然也同几个侍奉的人说了,叫仔细伺候着皇后,自是无人敢那酒来与她饮。
事实上,那酒是皇帝自己的。
那是他在西北时留下的习惯,每日需得喝上几杯,只是被小姑娘钻了空子,偷着尝了几口。
吩咐人拿下去的时候,皇帝还顺手掂了掂,想着分量确实没什么大的差别,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随即他便发现了另一个好玩儿的地方。
小妙妙可爱,即使是做了醉鬼,也照旧很可爱嘛。
一点儿寻常人发酒疯的意思也没有,懵懵懂懂的坐在他身边,让张嘴就张嘴,让喝汤就喝汤,比平日里还要乖巧几分呢。
皇帝心底啧啧称奇,面上却不显,用过膳后,便抱着小姑娘上了床,一道歇下了。
她也乖,自觉的钻到皇帝怀里去,找好了位置,便合眼睡下了。
皇帝这二日都没快活一回,也觉有些忍不住了,听得她呼吸渐稳,便缓缓将她放开,掀开被子,随手抖开身后的被子,独自进了里头。
——小娇娇既然亲近不得,便只能自己纾解了。
夜色已深,红烛光缓,丝柔的帷幔轻扬似梦,皇帝正半合着眼兴致勃勃的办事呢,却忽觉有个温软身子靠过来,惊得险些当场软了。
回头去看时,却见小姑娘好奇的凑过来,目光懵懂的看着他,脸上是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无辜:“做什么呐?”
“……”皇帝硬生生顿了一顿,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闷,勉强道:“没什么。”
深深吸一口气,他回过身去,看着眼睛里全是不解的小姑娘,道:“——妙妙听话,快睡吧。”
小姑娘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目光狐疑的在皇帝面上逡巡不去,可皇帝此生经了多少风雨,岂能被她这样鲜嫩的人看出破绽来,只目光平稳的望着她,并无什么异常之状展现。
久久的,小姑娘终于放弃了,悻悻的回了自己被窝,合眼睡下了。
皇帝在心底暗叹一声冤家,却也没敢马上继续,只盯着她看一会儿,听得小姑娘气息稳了,这才舒一口气,继续自己未竟之事。
手上用力,眼见着要出来了,冷不丁的,却觉那温香软玉又近了过来,那香气如同带着钩子一般,直直的往他心底去了,勾人是勾人,却也足够吓人。
更重要的是,这一回,他是真的软了。
皇帝的脸,黑了。
“还不承认呢,怎么样,被妙妙捉住了吧?”小姑娘探头探脑的往他被窝里瞧,神色中有种狡黠的灵动在游动:“——到底是在玩儿什么呢?”
皇帝被她气的肝疼,皱着眉,翻过身去瞪她,没好气道:“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醒了?”
“我装的呀,”小姑娘咬着手指,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道:“怎么样——被骗了吧,傻眼了吧?”
皇帝:“……”
熊孩子!
这会儿,他也不仅仅是肝疼了,五脏六腑,一个接一个的疼了起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祖宗!朕管你叫祖宗,行不行?”
硬生生哽了好半日,皇帝才重回到小姑娘被窝里,将她按到自己怀里去,冷冷道:“睡觉!”
说这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凶巴巴的,可是潜意识里,青漓却知道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所以即使皇帝此刻这般严肃,对她也一点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