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一怔,随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在家门口见皇帝时,不自觉咬了咬唇,想必便是那时候花的。
女孩子嘛,花了妆,尤其还是被心有好感的男子指出,难免会觉尴尬。
青漓斜眼看他,娇嗔道:“偏生你话多。”
“无妨,”皇帝被美人儿嗔了一句,半分火气也无,只是轻轻撩开帷帽上的那轻纱,低头凑近了青漓唇。
吻上去之前,他眼底含笑,道:“朕助你抹匀便是。
青漓:哼╭(╯^╰)╮。
皇帝伸手揽住她腰身,那帷帽上轻纱便再无人撩,随风无力的散了下去,纯白的,轻柔的,像是一场不易醒过来的美梦,勾勒出一方温存之所。
对着小姑娘那粉润润的唇,他极温柔的吻了上去,极轻柔,也极缱绻,却并不能掩盖其中浓烈的男子侵略感。
青漓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手已经到了他肩上,却忽的生出几分不忍,她面颊无声的红了,顺势环住他肩,合上眼,默许了这个缠绵的吻。
许久之后,皇帝才松开她,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沉,青漓听他道:“数日不见,朕实实想你。”
青漓手指在他肩上戳,闻言便一顿,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我也想你。”
皇帝深知他的小姑娘有多害羞,只见过两次,也没奢望着她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来,乍一闻此言,几乎疑心是自己耳朵坏了:“乖妙妙,你说什么?”
青漓的勇气一触即散,轻咳一声,转过眼去,道:“我说,想下去了。”
皇帝目光直勾勾的在她面上走一圈儿,到底还是翻身下马,随即又伸手拉她下来。
浮烟山距离金陵甚近,一侧便是皇家猎场,正是春末夏初,绿树浓阴之际,本该是游人最多的时候,可今日却不同,一眼望过去,竟只有他们一行人。
青漓瞧一眼身边的皇帝,便知是他有意吩咐清场了。
浮烟山的东侧有一条河,日光底下波光粼粼,河岸边围了栏杆,一侧是明艳灼目的海棠,绿水青山,红花吐芳,放在哪里都是一幅好景。
皇帝牵着她到了栏杆边,叫卫率四散开,听不到二人说话,这才出言问道:“好端端的便恼了朕,究竟是为何?”
一提起这一茬儿,青漓便觉气闷,抬头扫他一眼,轻哼一哼,便低下头,不理他了。
皇帝失笑道:“怎的又气上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谁方才好好的了,”青漓不看他,道:“你少乱说。”
“哦~朕乱说,”皇帝拖长音调,淡淡的念了一句,随即道:“方才,难不成是朕自己伸手环住自己肩的?”
那会儿的主动,青漓本以为皇帝不曾察觉,却不料被他明晃晃的点了出来,脸一红,就有些挂不住:“不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皇帝目光在又羞又恼的小美人脸上一转,含笑道:“不晓得便不晓得吧,怎的都不抬起头来说话,可是不敢看朕吗?”
青漓信口胡说,道:“陛下生的太高,仰着头看久了,便觉脖子酸。”
“原来如此。”皇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
青漓忽的惊叫一声:“哎,你干什么——”
——皇帝捏住她腰肢,将小姑娘放到了一侧栏杆上。
这一幕,还真是似曾相识。
那栏杆本是为了防备游人落水而设,算不得低矮,青漓骤然坐在上头,脚离地差着好一段距离,身后又空荡荡的,几乎有随时摔下去的错觉,惊慌失措的对上了皇帝眼睛。
皇帝伸手扶住她后腰:“如何,”他平视着小姑娘眼睛,道:“这下子,你便同朕一般高了。”
青漓气呼呼的啐他:“你讨厌!”
“趁着朕还不曾做什么你更讨厌的,”皇帝却不纵着她了,一手揽住她腰身,另一只手却扶起了她下颌:“妙妙听话,同朕说一说?”
青漓定定的看着他,忽的生出一股无力来,她觉得自己大概像是孙悟空一样,永远逃不出皇帝这个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儿了。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道:“你这个人……”
却不曾再说下去。
皇帝含笑望着她,缓缓道:“朕如何?”
青漓却不答了。
“小妙妙,”皇帝凑过去几分,叫二人额头抵在一起,柔声道:“——说不说?”
青漓见他态度如此,心里头便有了几分底,斜他一眼,将那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与他听。
皇帝听了,也是面露不解,诧异道:“什么垣下女郎?”
青漓瞪着他:“你少装,人家明明白白写在纸上,难不成你还能抵赖?”
“当真没有,”皇帝轻声道:“这么一点小事,朕有什么不敢认的。”
他言真意切,目光毫无躲闪:“心悦她,便只管去说,想要她,便只管去娶,朕若当真有意,大可以光明正大出手,何必畏畏缩缩,暗地里做小人行径?”
“妙妙,你不妨细思,”他看着青漓,道:“朕心悦你,便直言出口,行事也自问坦荡,何曾有半分阴诡?”
青漓嘴上不言,心底却也信了几分——从初见到现在,皆是皇帝主动,把持住整个节奏,将自己捏的严严实实,他若当真于那女子有意,怎会连半分找寻之意都无?这可不符合他性情。
她心中已信了□□分,面上却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果真?”
皇帝回答的斩钉截铁:“果真。”
青漓又问他:“既然如此,人家为什么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