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令他彻底失去了接手魏王一派的人的势力,等秦王那边事了,留给他的估计也就不剩什么了。
这叫他如何不生气,如何能痛快得起来呢!
“殿下,若仪今日过来,还有一句话想对殿下说。”柳若仪最善察言观色,赵王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她早已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自知自己的话说对了,便敛了笑,认真地对赵王道,“殿下若有若仪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尽管说。”
“若仪自知这么说有些不自量力,但倾听殿下的心事,为殿下排忧解难,还是做得到的。”她补充道。
她是何等精明的人,早在进府后过来的路上便打听到赵王妃被赵王骂走的事情。
想到那位虽有几分姿色,却愚不可及的赵王妃,柳若仪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聪明人还是该和聪明人一起谋事才是。
她这一想法倒是与赵王不谋而合。
“那本王就先谢过姑娘了。”秦王的表妹,祺贵妃那里的常客,倒是有几分用处。
二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
“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客栈密室内,卓信霖对宋承瑞说道。
宋承瑞闻言,正色道:“国公说的是,父皇让我善后,这看起来是个肥差,但上行下效,魏王手下那群人没有几个是真正的社稷之才,可江南水灾一案刚清理了一批官员,现在要动他们,不说我们手头上没有可靠的人能够补上去,就是有,恐怕父皇也不会同意的。可那些人不是像泥鳅一样滑溜,就是像石头一样硬,规训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殿下,欲速则不达,现下赵王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咱们不若按部就班,按兵不动。”叶栩之沉吟道。
宋承瑞点了点头。他望着面前的两位长辈,虽然心中疑惑他们为何会看重自己,将夺嫡的宝押在他身上,但他有一件事他的心里再清楚不过:有这么多人跟着他,夺嫡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想要争一口气了,他必须要步步为营,方能不辜负了这些为他筹谋的人!
“赵王可能会在这些事务里使绊子,你要嘱咐好你的手下万事小心。”
三人又就具体事宜商量一番,卓信霖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快到九月,夏日的暑气渐渐消了,黄昏的时候天还是很亮,太阳像一个老顽童,挂在天上迟迟不肯回家。
他坐上马车,沉声道:“去别院。”
他所说的“别院”,不是济国公府名下或是他名下的房子,而是指的楚朝那里。车夫是他的一个心腹,闻言心领神会,不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真是稀客啊!”
卓信霖踏进楚朝的院子,他正半躺在花园里的美人榻上看书,余光瞄见卓信霖来了,阴阳怪气道。
“那桩案子,我已经找到证据了。”卓信霖开门见山,不欲与他废话。
闻言,楚朝微愣,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里泛着水光,可偏偏嘴上却在说:“查到查不到的,有什么区别吗?总之结局是不会变的。”
卓信霖知道他性格别扭,望着他微微发抖的手,没有拆穿他,而是道:“怎么会是一样的呢?我要把真相告知天下,我要让蒙冤之人的灵魂得以安息,我要让真正的罪人带着痛苦和恐惧死去!”
他的目光沉沉,看起来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里面汹涌地搅起了旋涡,想要吞噬掉一切!
“多此一举!”楚朝哼道。要他说,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干脆杀个精光,岂不痛快?
天下人大多如墙头草,随波逐流,他们的纪念他不稀罕!他的亲人,有他记着就好;他们的冤屈,有他知道就好。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报仇!
“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不要轻举妄动,乱了他的计划。”卓信霖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般,幽幽开口提醒道。
闻言,楚朝眼里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瞬间熄灭了。
“我把孩子的下落都告诉她了。”他整个人都躺在美人榻上,显得有些颓废。
卓信霖没有说话,楚朝自顾自说道:“终究是我负了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卓信霖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说的是谁,不由哼道。却忘了,当初那个主意,其实也有他一半的“功劳”。
“她和云曦住在一起,我倒是常常能见到她,比以前她在江湖上没头没脑地乱晃,我总要担惊受怕好得多。”
“你跑过去看她们?”卓信霖皱眉。
“放心,我没有和云曦见面,就是楚岚也没有发现我。”楚朝挑了挑眉,见卓信霖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不由坏笑道:“我姑姑可是最喜欢我了,我去见见我的小表妹,也好定时向姑姑汇报,她九泉之下有知,也好安心啊!”
“哼,你若真的想你姑姑安心,就好好罚
闻言,楚朝仰起头望着站在一旁的卓信霖,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研究他眉间高高耸起的“川”字,笑道:“你不会还在生气玉佩的事情吧?”
卓信霖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他。现在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了。
“我一开始就是想逗逗那姓霍的小子,让他去替我照顾云曦、保护云曦,也算是替他那个舅舅赎罪了。他喜欢云曦,便叫云曦甩了他,让他伤心去吧!”
“哪有这么容易!”
“我也没有料到云曦竟然会喜欢他啊……”楚朝耸了耸肩,不在意道,“年轻人嘛,情伤很容易好的,早晚会忘了他,遇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