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锦绣?”
宝亲王又是微微一挑眉毛,笑道:“原来那位被掳走的夏家小姐,闺名唤作锦绣,倒是一个好名字。”
谢修方才也是情急之下,下意识说出了锦绣的闺名,不过在此刻,谢修倒是没有闲心去在意此等末枝小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锦绣是我孙儿的未婚妻,此次她出事,我们全家都在担心,殿下若能搭救,便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晏翰倒是没料到,谢修竟然会突然说出如此夸张的话来。他的脑子里忍不住想到了先时去参加谢老夫人寿宴之时看到的情景。
这位明明不久前瞧着还是娇滴滴,瞧着没受过半点苦被千娇百宠着的小女孩,竟然会突然遭此横祸,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如何了。
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一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引得谢修和晏淮这般亲自出面来求着他。
是的,不仅仅是谢修今日因为锦绣而跑来说情,其实就在昨日,晏淮请他过府一事,竟然也是想让他接下这份差事,并且,要求与他一同前往。
当然,晏淮自然是没有讲明过自己这么做的原因,而且即使晏淮真的跟着他一道儿去了上川,其他人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将晏淮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系在一起,就像朝廷此次愿意派兵,锦绣被掳这事儿,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的原因还是觉得上川地界土匪太过分,太嚣张,想给个教训罢了。
可是,晏翰却总觉得,自己那位外表瞧着斯文有礼,内心却是十分冷漠的三哥,这一回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与夏锦绣关系很大。
晏翰这般想着,又想到了谢修方才提及夏锦绣与谢家长孙订婚的事情,脸上瞬间有些抽搐,倒不知道他的三哥可是知晓这件事情。
此次锦绣被掳的事情,之所以会引起朝廷这般重视,自是有谢柳两家在推动,更重要的是,还有晏淮和晏翰二人在其中起了关键的作用。
晏翰虽未主动提及接下这份差事,可是在旁人提及到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推辞,而是懒洋洋的表示要让人陪着他去,一点,便点中了重伤刚愈第一日上朝的晏淮。
皇上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刚刚因公受了重伤的养子,略有几分犹豫,晏淮却是开口应承下了。旁人倒觉得这晏淮实在是无辜,好好的伤势才养好,又得到外边奔波劳累,却不知,晏淮对此甘之如饴。
反倒是晏翰,想到此次的任务,实在有些懒洋洋提不起劲头。若非作为对晏淮投诚后的第一件被要求做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去上川,尤其不想踏入敬亲王的封地。
敬亲王当年与皇上争位,即使后来皇上登位后并未对兄弟下手,可是厚待绝对不可能,敬亲王的封地在西南,一大圈,却很贫瘠,上川也是其中之一。
上川这样的,根本不必多说,有就跟没有一样,而且麻烦甚多。
比如此次上川出事了,朝廷派了人过去,敬亲王府当然也不可以置身事外。晏翰被派为此次的主将,不可避免,定要与敬亲王府接触,但那个敬亲王府,晏翰一想到要和他们打交道,就意兴阑珊。
锦绣在山上已经呆了第五日,山上的人对她都很好,甚至是这狼牙寨的当家燕大,看到她的时候,也会露出自以为和蔼的笑容。
冬雪依然装着被狼牙寨里的人抓住,每到晚上,便会到锦绣的房间里来与锦绣商议着事情,冬雪虽然白日里从不出没,但趁着晚上见锦绣的时间之外,她还是将整个地方的情形都摸得一清二楚,但到了最后,却是和锦绣先时打听出来的情形差不多。
这狼牙寨,仿佛的确是只有一个出口,冬雪自然有能力将铁链桥放下,可是想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将铁链桥放下并且带着锦绣安然离开,冬雪无法保证。
锦绣有些泄气,难道她只能够等待着这伙人对她发善心,放她回道柳氏和夏立齐身边。可是她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
而冬雪看着锦绣这副样子,倒是开口说了一个事儿:“小姐,奴婢与山下其实一直保持着连信,夏芍和夏竹告诉过奴婢,他们已经给京里传递消息了,燕亲王应该会马上带着人过来救您,届时奴婢便与外边里应外合,定能安然救出小姐。”
“你们通知晏淮了?”
锦绣微微吃惊,却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没有皇上的旨意,根本无法出京。”
锦绣对于晏淮会让人来救她,深信不疑,可是对方亲自来,锦绣却觉得不可能,可是在听到冬雪的话,她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希望,眼底里也多了一丝沉思。
其实,锦绣如今呆在这宅子里,根本无法探知外边发生的事情。
便是小虎子小豹子对她从来不设防,但二人基本上也是一问三不知,锦绣问了也白问。
这会儿事情究竟到了哪种地步,锦绣无法探知,冬雪略知一二,但在冬雪的眼里,锦绣不过是个孩子,觉得与锦绣说了,她估计也听不懂,更何况,冬雪自己所知也有限。
夏立齐与柳氏二人在往京里送了信后,便一直想要拖着狼牙寨里的人,对于寨子里的人提出的要求,都是满口答应,却并不打算立刻履行,只一味拖着。
而狼牙寨里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老汉先时的话起了作用,知晓夏立齐并不是他们所想的贪官污吏,加上锦绣这段日子在狼牙寨内,人气不错,夏立齐和柳氏被寨子里的人“爱屋及乌”,也多了几分忍耐度,倒真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