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说,送发带就代表着提亲了?”
秦如一被绕了进去,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
沈嘉禾抿着唇,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来指着发间的红色发绳,调笑道:“那早在刚开始,你就向我提亲了呀。还是条牵姻缘的红绳呢。”
秦如一眸光一转,落在沈嘉禾发间的那根红色发绳上。
他习惯了那根发绳的存在,竟忘了那根发绳是他赠给她的。
而她过了这么久,还时常将它戴在发间。
两抹红色悄然晕开在他的脸颊。
他忙低下头,一手遮住发烫的脸,一手拿起沈嘉禾问过他的黑色发带,低低道:“这个。”
“你喜欢这个呀。”沈嘉禾也不多戏弄他,果断掏出钱袋来,“那老板,就这个吧。”
秦如一安静地看着手中的发带,眸中好似落入熹微晨光,沉静而又温暖。
他轻握住发带,呢喃道:“她给我的……是属于我的。”
沈嘉禾带着秦如一在街边闲逛,没想到竟然撞见了季连安。
他站在一个气派的房子前,眉头微蹙,正在和一个老者对话。
那老者衣着朴素,瞧着大概也有七十多岁了,微微佝偻着腰,但精神矍铄,瞧起来像是这个府里的管家。
沈嘉禾忽然想起班庄主提过季连安是宿州人士,而季连安又说过自己有个古宅。
然而她抬眼看去,那上面的匾额写着的却是齐府。
沈嘉禾嘟囔道:“难道师父是跑来出诊了么?”
待到季连安同那老者说完,从齐府门前离开,沈嘉禾才猫着步子悄悄走到他的身后,忽然拍他一下,口中喊道:“师父!好巧啊!”
季连安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你个小丫头是要吓死为师么?”
沈嘉禾笑眯眯地凑过来,“师父你怎么出现在此处啊?”
季连安白她一眼,“怎么?许你和你的小情郎一起逛街,就不准我自己一个人逛街了?”
沈嘉禾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便顺着季连安的话笑着提议道:“师父你自己一个人逛多没意思呀,反正时间也快到了,不如同我们一起去云芳院啊。”
季连安皱眉头,“我去那地方做什么?”
沈嘉禾食指点着唇,慢慢道:“我是要花钱寻人的。万一钱不够了,就把师父抵押一会。”
季连安:“……”
季连安:“……你给我走开。”
然而季连安口中说着不去,最终还是跟着沈嘉禾来到了云芳院门前。
虽然云芳院才刚开门,但门前已是熙熙攘攘,多数是些穿金戴银的富家公子。
沈嘉禾临来之前,为了显得不那么突出,特意换了身男装。
虽然衣服照她的尺寸略显宽大,但挽一挽,也算凑合。
季连安对樊姐没什么兴趣,跟到此处,也不过是因为无事可做。
他在大厅中随意寻了个位置,便催促着沈嘉禾和秦如一赶紧把事办完走人。
白景钰的名字确实好用,沈嘉禾只是简单地提了提,立刻就有人去通知樊姐。
他们稍等了片刻,便有人跑来,为他们带路。
穿过二楼的长廊,直直向前走,有个稍显僻静的地方,便是樊姐的房间。
房中点了熏香,那味道闻起来总觉得带着几分甜腻。
沈嘉禾小心翼翼地踏了进来,便见一身形曼妙的女子正支着头,侧卧在贵妃榻上。
她懒洋洋地抬眼瞧沈嘉禾,打了个哈欠,声音倦懒道:“白家那小子的朋友?”
沈嘉禾点点头,应了一声。
樊姐眯起眼看向沈嘉禾,半晌,问道:“那小子呢?怎么不来?”
说完,她似是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啊,启城。那小子八成是围着班若瞎转呢吧。”
沈嘉禾:“……”
白景钰喜欢班若这事究竟还有谁不知道啊。
沈嘉禾目光一转,落到站在贵妃榻后的那位姑娘身上,辨认一番,惊讶道:“啊,是你。”
那女子身着白色襦裙,面上覆着一层薄纱,正是沈嘉禾在八方庄的那个云芳院中撞见的。
她本是低垂着头,听到沈嘉禾的声音,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却越过沈嘉禾,落在秦如一腰间别着的并蒂剑上,似是怔了怔。随即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她将视线转向沈嘉禾,思索了一番,轻声道:“是你呀。”
樊姐听闻慵懒问道:“怎么?你认得?”
那女子柔声回道:“有过一面之缘。”
樊姐轻哼一声,没再细问,转头来,对沈嘉禾说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沈嘉禾沉稳道:“寻人。”
樊姐慢吞吞地坐了起来,笑着道:“那就是生意了。这云芳院有规矩,谈生意只能你我二人在场,旁人都得规避一下。是你要同我谈?还是后面的那位秦庄主?”
并蒂剑是八方庄庄主的标志,以樊姐的阅历自然是能瞧出秦如一的身份的。
沈嘉禾回望秦如一,见他点头,便转过身来,平淡道:“我。”
樊姐点头,微侧头,对着那女子道:“那你就带着秦庄主去天竹房。”
那女子柔声应下,慢慢走到秦如一面前时,脚步忽然顿住,忙低垂下头,似是不敢瞧秦如一,过了一会儿,才声音发紧地说道:“秦庄主,请随我来。”
秦如一跟在那女子身后,安静地去往樊姐所说的天竹房。
房中同样点了熏香,但味道却不如樊姐房中的那般浓烈,仅是淡淡的清香。
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