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袁诗也是这样,变厉鬼时难道一个个都是经过同一套程序培训出来的有证厉鬼吗?陈鹫咬陈疑脖子尚且可以说情有可原,袁诗咬她干嘛,难道她无意中渣过袁诗?真见了鬼了——等等,现在她不就正在见鬼?
温顽都不想吐槽到了现在她还满脑子吐槽,袁诗一口咬下她一块肉,顿时血流如注。
“去!”温顽现在运使小剑十分顺手,伸手即召。
小剑冲向袁诗的脑袋直接贯穿,但袁诗只是捂着脑袋痛了一下就飞快振作起来。
这就是厉鬼的防御值啊……
温顽心里有了底,用游戏数值来说,她的小剑对厉鬼暂时只能勉强破防,造成几十点伤害。
——在boss血量起码上万的基础上。
那她得用小剑戳多少次才能戳死袁诗?何况袁诗又不会站着不动任凭她戳。
温顽只能利用这次攻击暂时摆脱袁诗,她飞快地后退,与袁诗拉开距离。
但她的脖子还在流血。
虽然袁诗这次咬中的不是她的动脉,但已经从她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块肉,温顽痛得双腿发软,却必须用左手按住伤口,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这时,她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能够救她的人只有自己,如果连她也倒下那么她就真的完了!袁诗眼里的杀意并非虚假,显然,就算撕破它给自己订立的规则,它也非要杀了她不可,如果她倒下,它绝不会放过她!
温顽右手一转,缚鬼诀指向袁诗,将它捆起来后迅速带着孟仁律飞离此地。
去市区?
不行,现在领着一个预备大开杀戒的厉鬼往市区跑等于谋杀那群无法还击的凡人。
温顽迅速将剑锋一转,朝郊外飞去。
这是第三次御剑飞行,温顽终于能“踩”在剑上带着孟仁律走。她一时找不到能把孟仁律放下的地方,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应该与袁诗1v1,但是她并不清楚对于袁诗而言她和孟仁律谁才是第一仇恨人,万一它觉得温顽比较难杀,先对容易的孟仁律下手怎么办?温顽只好带上孟仁律一起逃。
站在剑上,拿缚鬼诀将孟仁律绑紧,温顽终于能腾出手来处理脖子上的伤。
她从挎包里翻出绷带(她的挎包里基本上什么都有),连着肩膀和腋下一圈圈缠紧,将一卷绷带都缠完了,在伤口附近打上一个死结。不断有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让绷带渐渐显现出血色,绷带与伤口的直接接触也令温顽疼痛难忍。不过这至少比空手按住伤口要好多了。这样简单粗暴甚至没消毒的处理方法当然非常危险,但在身后还有一个追兵的情况下,能够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后遗症的问题只能等事后去医院解决。
温顽简直不想去深思事后要怎么处理已经结痂甚至可能与绷带长到一起的伤口。
一定很痛。
但肯定比死要好。
对于温顽而言,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虽然她略爱作死,但总是死到临头时明白生命的可贵。
温顽觉得她以前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飞在空中,就为了逃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有的。来电话了。
她踩着剑像游戏里的人一样御剑飞行时,挎包里传出铃声——来电话了。
温顽无语地接起来。
真不知道是飞在空中边逃命边接到电话比较荒唐,还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接通比较荒唐。
“喂?”
“我已经把那个司机送进医院了!可是你在哪?”
“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去追袁诗了。”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稍安勿躁吗?”
“她准备杀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我朋友已经被杀了!”
“你朋友?孙小乔?”
“小乔好端端在家休息呢你少诅咒她!是别人。”
“那你现在在哪?”
“我哪知道!”
“等等,你从袁诗手中救了人,现在安然无恙?”
“去你丫的安然无恙,我正逃命呢!”
“我来帮你!”
“你怎么帮?我都没办法,你就别来送死了!我现在往城外去,试试能不能将她引出泉城。”
“你去城外?”王锵陡然提高了一个音阶,“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去城外?”
“那不然难道上市区?市区里那么多人,现在袁诗正准备大开杀戒,你想让泉城里的人死光吗?”温顽绕过了一座矮山,看到郊外这片原野,她知道她已经出城了,偏离了公路,来到了真正的荒郊野外,下方有一片密林,温顽不禁考虑要不要将孟仁律暂时扔下去。
王锵大声喊道:“你这个白痴,郊外荒无人烟,阴气最重!你在市区打不过袁诗,去郊外更是送死,你不想活啦?!”
“呃?”温顽瞪圆了眼睛,她怎么忽略了这个?
她忙说:“那我现在飞回市区来不来得及?”
“开定位,我来找你!”王锵愤怒地挂断电话。
“生死存亡你还跟我闹别扭你是不是人啊!”温顽气愤地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大喊。
但气愤归气愤,温顽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定位打开,揣进挎包里。
“看来密林不行。”这里是郊外,阴气重,孟仁律又昏了过去,如果随随便便扔到哪里,没有人救可能还会有别的危险。温顽正在思考时,突然心中一动,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糟!温顽顿时用望阴指一看,剑指刚放到眉心,黑烟已近在眼前!
袁诗满脸狰狞地朝她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