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其中一个媒婆,不是最有名的那几个,不过,听说这个媒婆说亲的本事很有一。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玲珑将自己打听到的细细告诉余念娘:“是特意为了表少爷的亲事过来的,女方是平晋县梅府的姑娘,舅太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人去试探梅府的口风了?梅府虽然是商贾,但却比付府有钱多了,而且因为范太太的媳妇的缘故,梅府眼界不低,所以,梅三姑娘已经十七了,还没订下人家。”
范氏的媳妇便是李湘玉,李府的大姑娘。
“高门嫁女,低门娶媳,这是人之常。再说,梅府本来就是比付府有钱,瞧不上也不奇怪。”孙妈妈淡淡的道。
“孙妈妈,你这可说错了,高门嫁女,低门娶媳是这个理,不过……”玲珑瞧了眼屋外,压低声音道:“在咱们舅太太这里,可是高门嫁女,高门娶媳。”
“哦?”孙妈妈诧异道。
她们来之前还没有任何风声,付锦雪跟着余念娘出了两次风头,亲事这么快就有了着落?
“可不是。”
余念娘靠在榻上看书,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手,不过,玲珑知道她一定在听。她边说,一边走到榻边,替余念娘将盅里的茶水蓄满:“舅太太可是瞧上了咱们太原卫所何千户的侄子冯少爷了。”
何军的妻子冯氏来自苏州,冯告生要称其一声姑娘,他爹冯成刚在冯府行大,冯氏行二,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冯成立现是太原卫所的一个总旗,另外,冯成山和余道生一样是个喜欢占卜的,自小便四处寻师求学,后来小有成就,机缘巧合进了天道院。
和李府二老爷李长久的妻子黄氏的弟弟黄胜久一样,是个天师。
不过,太原府的人都知道黄胜久得大天师器重,而冯成山不过是个小天师,和黄胜久的地位比起,还是差一些。而且冯成山不是个张扬的人。再者,他是苏州人,太原府的人对在天道院任道的天师印象中只有黄胜久,而没有冯氏的这个弟弟冯成山。
好在冯成刚和冯成立都是事故而不张扬的人,对这点没有一点不愉之色。所以,冯氏平也不在乎经常听到大家说起黄胜久便是一幅推崇神秘的样子。
尽管如此,冯府也不是付府能随便攀上的。毕竟冯成刚是从八品的盐运司知事,何军又是五品千户。
康氏怎么突然想到冯浩生的呢?
孙妈妈神色微变。
看着余念娘低声道:“姑娘,该不会是舅太太把您和卫府的事说出去了吧?”只有这样,才可能促成和梅府,冯府的亲事。
“应该是。”余念娘很平静的道。
孙妈妈和玲珑两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余念娘和卫府的亲事在两府之间已经过了明处,但卫府始终没给过答复,而且一直对此事避而不谈,可想她们一定还打着别的主意。
现在康氏就这么把余念娘的亲事抖了出去,那若以后,卫将军不承认,将余念娘置于何处?余念娘还怎么找婆家?
虽然,将这事公诸于众,卫府便没有办法逃避,但卫府终究不是她们能胁迫的。
上一次,玲珑当着池郎宜的面说余念娘和卫其宇有婚约,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也不知道卫其宇当真没有,或者说他有没有恼上余念娘。
毕竟两人的份不般配!
当时她们那么说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往往有些人是痛恨被人利用的!
倘若,卫其宇是个有担当的,就该承下此事。当然这只是孙妈妈和玲珑的美好心愿。
两人现在很纠结,也不知道这事被人知道是好呢,还是坏了!
见两人一脸垂头丧气,余念娘笑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再则,卫府现在就算不承认这门亲事,也没关系。我可是还有其它的利用价值的。再者,我原也不奢望这门亲事。”
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心里从来不期盼吧?
如果她有爹有娘亲护着,再不然有祖父护着,也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卫其宇那般俊俏,翩翩公子哥,哪个姑娘见了不心动?
孙妈妈和玲珑心里酸酸,余念娘这个当事者毫无知觉,反而孙妈妈两人眼圈红了。
余念娘放下书,淡淡道:“我命由我!纵然是卫府承认了这门亲事,这也不是我的目的,我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可以去做。”
对啊,依姑娘的本事还怕有做不成的事?
她们怎么把这给忘了。
两人豁然开朗!
孙妈妈拿了手帕拭了拭湿湿的眼角,笑着道:“姑娘说的是。是奴婢们想差了。”
“姑娘说的话自然是对的!”玲珑一脸坚定的看着余念娘:“只要跟着姑娘,咱们以后子只会越来越好。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姑娘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奴婢,不管上刀山上油锅,奴婢眉头也不会皱一下!”那认真的样子惹得孙妈妈随闷的心瞬间消散了。
余念娘看着呵呵的笑:“也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锅,只是以后让你办事利索些就行了。”
“是,奴婢一定谨记。”玲珑严肃的应道。
片刻,她“咦”了一声,诧异道:“姑娘,您怎么这会儿说话不结巴了?”
余念娘一愣。
回想刚才,好像还真是!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咙喉却像突然有东西粘上,她只好闭上嘴。
接下来的几,余念娘没有出去,也没有特别的人来拜会康氏。
因为寒食节马上到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