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老师不像从前那样对学生像孩子事事亲为,而是很放纵地让大家随便坐,表示“只要男女生别坐一起就行,校规规定不能早恋,大家好歹做个男女生不亲近的样子哈。”
学生们都笑嘻嘻地点头,大声回好。
成夏特别心机地想跟时溆近一点,可又怂得不敢跟他做同桌,总之就是想占人便宜,又觉得这样不好,脑子里的回路都要打成中国结了。
这时时溆就显得英勇无畏多了,他在成夏犹豫不决时一手拉着成夏把他按在了第三组第四排,然后自己进跟着坐到了第三组第五排,开玩笑道:“这样我就能监督你学习了。”
成夏被时溆直接决定了座位,反而没了那种仿佛化身选择恐惧症的纠结,瞬间放松了,张嘴回击道:“我怎么觉得你才更需要坐前头被我监督啊?”
时溆笑得清爽帅气:“别了吧,那样你就看不到黑板了。”
成夏:“……”
他为什么会看上这么欠揍的人?
看着成夏被自己说得翻个白眼就转过头去,时溆很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就像小学生去揪心爱的女孩的辫子,特别幼稚,偏偏他自己还丝毫不察。时溆抬头,看见的就是成夏黑发下一抹白皙的颈子,像是一片白鸥的羽翼,有着毛绒绒的撩人的魔力。
——这里观察前桌果然最隐蔽了,连抬头看入神了都是那么自然,因为外人会自动认为你是在放空发呆。
时溆想着,用笔尖撩了撩成夏后颈那一小撮漆黑的发尾,笔帽轻轻绕着头发转,像是在玩有意思的小游戏,乐此不疲得很。
成夏也感觉到了发尾微微的波动,一开始还以为是风,可时间一长他就感觉出来了这是时溆在捣鬼。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成夏也没有制止,而是放任时溆玩着他幼稚的小游戏,后颈那轻微的痒意好似入侵到了他的心底。
成夏不知不觉就弯起了嘴角,脸上的笑意柔软了男孩子已经硬朗起来的面部轮廓。顶着这样一张笑脸,成夏的新同桌还觉得自己找到了个不错的同桌,很高兴地跟成夏互相自我介绍,认为自己和一名同学结成了友好关系。
实际上……成夏把注意从后颈处移开时才开始苦恼地回想新同桌的名字。
成夏:好像姓猪……哦不,姓朱来着。是朱鑫?还是朱金?还是朱……
朱行:……
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成夏和时溆都很眼熟的人,就是玉树杯竞赛回程那天,在飞机上跟他们闲聊的那个笑眯眯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