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折返的人,魏惊戍完全没想到她连门都没关,随便一拉就开了……他无语地看了眼门,然后蹲了下来,和拿着手机的某人之间距离瞬间拉近,顶多五六厘米。
“你来干嘛?”
陶绫捂着手机,做着口型,卧槽硬是给吞了回去。
魏惊戍:“我来送外卖。”
和她相反,他大大方方地开口说话,声音不算大但绝对不小。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接着果断起身往里走。
“不是……”
陶绫扶了扶额,一下想起他刚才把手机落在了这里,忙给他比划了下,示意人往里面走。
在那在那!
她无声地指着沙发里面,之前魏惊戍坐在那看电脑的时候,手机从裤兜里滑出来了。
魏惊戍迈开长腿走到沙发边,往下一摸就够到了。
陶绫放心下来,走到墙角继续听电话,轻咳了两声:“喂,乔乔……”
胡枕乔难得没有继续追究她,很大度地放过了这两分钟的消失:“累了就快睡吧,这么晚了,明天再说。”
她盯着挂断的手机,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抬头看了眼来到面前的男人,倦懒地看了眼他。面前的人形状优美的下巴和他的眼睛相得益彰,整个人站在那有种光滑内敛的极致清俊,双眸深处有着难以察觉的傲意,那算不得对他人的蔑视,只能算是对自己太过了解。此时却火苗微燃,在眼底腾起。
陶绫并非不知道,但没有魏惊戍清楚。
他们是同一种人。
就像在茫茫大海上偶然相遇的两条船,自两股水流顺过来,殊途却同归,向着一个方向拨云开雾地前进。
他心中的执念和yù_wàng,长久以来属于工作,可那天平的另一端上就是她的名字。
静谧无声的时刻里,经常暗藏着风云涌动前的平静。
魏惊戍没有开口,也懒得说话,她抱胸站立看他的样子,带着一点挑衅,一点不自觉勾引的意味,那是夜色中难得的不设防。
他抬起手腕,松了松领口,解开了一颗碍人的扣子,锁骨线隐隐可见。他们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频率不一样,呼吸吐气间却莫名纠缠在一起,除了眼神以外……明明没有碰到对方,肌肤接触的也没有,却比任何时候都暧昧。
陶绫被他压在墙上,抬起下巴细细亲吻的时候,手上忍不住揪住了魏惊戍的衬衫,直到倒抽冷气的声音和东西掉在地上的动静……出现。
吓得陶绫猛推开了他。
一脸懵逼的胡枕乔站在门口,拉开了半掩的门,完全顾不上掉在地上沾灰的名贵包包。
“……”
陶绫第一时间被魏惊戍拉到身后,她探头看了眼是谁,当时就拧了他一把,站出来扯了一个比海绵宝宝还尴尬的微笑,最后认命地收回了嘴角的弧度,弯下腰替她捡起了包:“进,咳……进来说吧。”
幸好她脸皮不算薄。
幸好只是她家胡同志。
十分钟后,冷静下来的胡枕乔把她一脚踢回了房间,说要跟魏惊戍好好谈谈。
陶绫没法反对现在的她,乖乖回了房间,然后贴着耳朵努力听外面的动静。
第一次……她在心里对隔音效果极好的进口门怨念深如海。
阻碍和平的门。
胡枕乔原来可以算是跟她横竖不对头,一个琢磨怎么更美并且真美,一个想着怎么捣鼓难题并且真聪敏,住的别墅隔的不远,所以从小闹到大,却又是缺了对方不行的存在。尤其是她们两个人的家几乎是一前一后,约好似得倒台,这多年的情谊已经超过了简单的友情或闺蜜情,那是一种在深潭快窒息时互相扶了一把的感情,弱点和不堪都曾完整地展现过给对方。
陶绫知道她会很生气,但不知道她会这么生气。
“你确定好了?!”
陶绫坚定地看着她,没有点头,只说了一句:“是。”
胡枕乔气到面色平静,转身摔门就走了。
她追出去之前,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你到底跟乔乔说了什么啊魏、惊、戍?!”
魏惊戍倚在沙发边上,答的十分自然:“娶你。”
陶绫被他气的失语,最后丢了一句:“魑魅魍魉还没一撇的事,你瞎说什么。”
魏惊戍耸了耸肩,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看着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刚做了什么好事。
她赶着去追胡枕乔,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往他怀里一丢:“回来再说,等着。”
魏惊戍看着她急忙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把钥匙随意丢回了鞋柜上,走到了客厅坐到了高背椅上。
被打断的事真令人火大。
该生气的是他好吗。
***
陶绫在这个世界上,只哄过两个人,学生时代,做义工去敬老院时的一个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奶奶,胡枕乔。
现在名单上添了新的人选。
魏惊戍。
假公济私地一脸冷淡开完会,把她留下来商讨工事,内部都知道陶绫最近负责的什么事,为她默哀完纷纷离开了。
……滚丫工事。
她离开市里出差,走在街上也莫名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陶绫走在川流不息的步行街人群里,想起他用脚带上门顺便落锁的干脆动作,突然很轻地笑了。周边巨大的霓虹灯牌树在两旁,挂着最新的时尚品牌与当红的代言人。
陶绫随便走进了一家店,是卖饰品的,一旁的玻璃柜上同时展示着男表。
她看中了一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