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掀了盖头之后我感觉挺好,当晚虽然没有圆房,他也是以礼相待,一点不猴急不粗俗。想想从此后就是这个文弱书生的妻子,我反而安心了许多。
我也端起杯,却说不出什么。眼神交汇后,我和他不约而同仰头一饮而尽。
喝光了所有的酒,有些醉了。现在想想,相公可能比我还紧张,没有那几杯壮胆怕是不行。
烛光映着我俩微醺涨红的脸,他靠过来,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娘子秀色可餐,我怕是……”
我比他喝得多,有些头昏了,好像就说了一句:“怕是什么?你不是叫我娘子吗?”话没说完他就用嘴唇就封住了我的……
这吻甜甜的,有蜜糖的味道,我闭上眼,回味无穷。
身体又有知觉了,飘了起来,可能已经飘了很高,很远……幽冥界不知道有多大,管他的,飘到哪儿算哪儿。
我沉浸在这欢愉里,眼前是相公渴求的眼神。身体好像也热了……
耳边忽然一声惊叫——“啊!”——旖旎的春梦被打破。
我睁开眼。
黑披风?——他什么时候来的?我还没缓过劲来。那个吻让我浑身乏力。
“你这妖孽,在我这儿生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黑披风厉声道。
白小常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叫嚣道:“我说,这什么好事儿都让你占尽了?!”
“你什么意思?”黑披风对他这话颇有兴味:“白小常,什么好事儿?”
白小常哼了一声:“我就想收了她,怎么,你不愿意?”他悻悻地:“好不容易才遇到个元神未丧的,又被你搅和了!”他咬牙切齿,全然没有了之前美少年的翩翩风度。
我听得云里雾里,傻在边上发愣。
黑披风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表情:“你眼光不错。可惜,……”他飞过来一把将我托起横抱在怀里,似乎我是完全没有重量的。
“她已经是我的了。”黑披风平静而清楚地说。“对我的人,你尽可以打消念头。”
我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白小常明显不是对手,心有不甘地离开了。绿光消失后我怀疑他根本没存在过。作为一个新晋的鬼魂我真的还没适应,这就像一个梦。
我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还好不痛。但是我有些发懵,仰头看看半空冷笑的黑披风,我恼怒了:“你疯了吗?干嘛把我摔下来?!还有,刚才谁让你抱我的?!“
一刹那间他又在我边上了,直勾勾瞪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别搭理这些人,特别是像白小常这样的!”
“有区别吗?”我反唇相讥:“你们不都是些没投胎四处游荡的鬼魂?”
他并不回答我,反而冷笑说:“你以为白小常贪图你的美色?他只不过垂涎你的元神!”
我不解。他还在继续说:“刚才与你亲热的可不是你相公!再多过一会儿元神就会全部被他吸走了!”
我臊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你!……”
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一字一顿:“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起,不准离开我眼皮子底下半步!“
我想也不想大声反抗:“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奴婢?!”说着我真的怒了。元神有没有也是我的事,用你管?
“好吧,你以后还想不想再见到你相公?”他忽然间换了个口气,讽刺地看着我。
“这……”我顿时语塞,“那当然咯!”
他一脸不耐烦吼了我一句:“那就乖乖闭嘴,听我的话!”
☆、彼岸花海
我无可奈何,犹豫半晌黯然道:“听你这意思,以后我要于你为奴了?”
他不置可否“哼”了一声,冷冷的道:“起来跟我走。”
我心中懊恼,刚刚做个美梦被他全数窥见又捅破,接下来一顿数落,未免太没面子。索性赖在地上不起来,:“先告诉我你的来头,免得下次再有人欺负我……。你这么厉害我就报你的名字咯”。脸上泰然自若,生前跟相公耍赖我也是这样,耍嘴皮子我最厉害。
他皱了皱眉:“你这个女人活着的时候想必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我面无表情,坐在地上气定神闲。他这话说得没错,好对付我还不便宜了那该死的马千林?丢了清白之身我宁愿一头撞死。
他仔细看看我:“你面容姣好,像是个良家妇女。不然也来不了这里。”说罢幽幽叹了口气:“别耍赖了,起来吧。时候不早了。”
“你的名字!”我定定的问,紧咬着不放。
“我是这幽冥界的飞花神君,范——少——卿——……”他似乎吃准了我一定没有选择,说话时人已在十几米之外。
…………
冥界一日不知人间几何?我真怕自己就此沉迷在这片彼岸花海中。既为一袭魂魄失去血肉之躯的承载,我该了无牵挂才是,为何还这般惆怅啊。
飞花神君的府邸,想必是这幽冥界内唯一的世外桃源。
距离感缺失后,神识也只是迷迷糊糊就到了,根本不记得来路。再回过神来,已置身茫茫花海。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三种颜色的花整齐地被划分成三块区域,无限延伸到了尽头。当中是火红色的,如同夕阳西下时的晚霞,映照得四周红彤彤的。奈何桥边见过,半人多高,身姿傲然,花蕊直立着,花瓣蜷曲重叠。
两边是亮丽的白和耀眼的宝蓝。比红色的稍稍矮些,却是另一种风情。金黄的花蕊沾满了花粉,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