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负荷的压力使得魏卿前进的每一步都笨重不堪,而魏老爷子的病情越来越严重,魏卿在回国探望的前一晚喝得酩酊大醉,被酒j-i,ng麻痹的神经让他卸下了平日的伪装,紧搂住闻子珩的腰,源源不断的泪水控制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好累,真的很累。”
这是魏卿失去意识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他宿醉过后从家里的大床上醒来时,时间已经走到了第二天中午。
闻子珩没在家里,魏卿只以为他去学校了,当即拉着已经收拾好的行李赶往机场,路途中他给闻子珩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并没有多想的魏卿还万分不舍的在微信上给闻子珩图文直播他登机的过程,但是一直没有收到爱人的回应。
直到魏卿出席了魏老爷子的葬礼,定下当天晚上的机票匆忙飞到美国,才发现失联已久的闻子珩彻底从他们的公寓里搬了出去,还办理好了休学手续,仿佛从这个人世间凭空蒸发了一般,魏卿发疯似的把闻子珩能去的地方统统找寻了几遍。
然而中国和美国那么大,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闻子珩是有心要躲避众人的视线。
因此,对于魏卿而言——
性情突变的人是闻子珩。
不告而别的人是闻子珩。
失踪了一年之久的人也是闻子珩。
哪怕魏卿苦等一年后,终于把心心念念的爱人等回来了,可是他们破碎的关系早已无法恢复到完好如初的地步。
因为闻子珩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了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听说那个孩子是闻子珩和他新交往的女朋友生下来的,他的消失也是为了那个女人,只是女人在生下孩子后忽然后悔了,于是毅然决然抛弃闻子珩和孩子离开,别无选择的闻子珩只得带着孩子回到学校。
魏卿不知道那些被传得绘声绘色的故事究竟是真是假,但是当他听到闻子珩这句不分青红皂白的话后,被潘多拉盒子封锁的怨气瞬间冲破枷锁,顺着打开的缝隙肆无忌惮钻了出来,黑色的雾气在半空中疯狂扭动翻腾,侵蚀着魏卿仅剩不多的理智。
“我说——”魏卿一把将闻子珩抵在墙壁上,不再顾及手上沾着的菜油,猛地捏住他的下巴,逼近时滚烫的呼吸悉数喷洒在闻子珩脸上和鼻尖上,“我从来没有提过‘分手’两个字,也从来没有跟你表达过要分手的意思。”
下巴被捏得有些发疼,却远远比不上被魏卿亲手撕开伤口时那阵几乎冲击大脑的刺痛。
闻子珩薄唇紧抿,倔强的仰起头与魏卿对视,他看到魏卿那双漂亮的茶褐色眸子里压抑着愤怒和指责,滔天的怒火犹如要蔓延到闻子珩的身体上,然后他的眼睛不可控制的发酸发红。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席卷而来。
“对,你的确没和我说过分手,可是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跟我分手吗?你只是顾及到面子不想把有些话摆明了说而已,我都懂的,魏卿,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魏卿嘲讽的嗤笑一声,垂眸微低着头,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闻子珩的脸颊上:“你知道什么了?”
“你觉得我的性格越来越糟糕,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你忍受不了我,你早就厌倦我了,你说我变了,其实我也能感觉到我的变化……”不仅是性格和脾气上,连身体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胆小的闻子珩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身为孩子另一个父亲的魏卿。
闻子珩忽然有些哽咽,他回想到以前的种种,回想到他孤苦伶仃带着闻溪在美国拼了命的打工只为活下去的艰苦岁月,回想到患了严重自闭症的闻溪被他扔到保姆手上还哭着跑来抱他大腿不让他去公司的情景,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如同奔流的洪水,冷不防冲垮了闻子珩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我承认我当时太冲动易怒了,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我只是被一些事情困住了,需要点时间进行自我疏导。”闻子珩声音颤抖,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尽管他闭上了双眼,还是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在魏卿捏着他下巴的指尖上,“我不想分手的,搬走也是因为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后来我再找你,你已经把我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
“不是……”魏卿脸色惨白,脸上的讥讽之色仿佛潮水一样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震惊。
捏着闻子珩下巴的手逐渐脱力,魏卿直勾勾盯着闭着眼睛满脸泪痕的闻子珩,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眼:“我一直在找你,怎么可能删掉你的微信和电话?”
“怎么不可能?”闻子珩缓缓睁开眼睛,双眸通红像只兔子,他勾起自嘲地笑了笑,“我还给你朋友打过电话,让他告之你,我会在我们常去的咖啡厅等你,我等了快一周你都没有来。”
泪水又不争气的往外涌,闻子珩狠狠吸了口气,尽量稳住声线,他笑着对魏卿说,“你已经把分手的意思表达得这么明显了,难道我还要装作视而不见对你死缠烂打……”
话还没说完,魏卿突然低头含住了他的唇瓣——
剩下的话全被堵在口中。
魏卿的吻热烈又急切,他单手擒住闻子珩反抗的两只手,固定在上方的墙壁上,灵活的舌头迅速撬开闻子珩的齿贝,在温热的口腔里扫了一圈,他用力吮吸着闻子珩口中的津液,热切却轻缓地啃咬着对方的嘴唇,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