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而已啊,怎么会这样?
太子妃自顾自笑了一会儿,见倚游脸色阴沉,沉默不语,当她是不想再提那个贱人,便转了话头,“妹妹是通透之人,姐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像妹妹这样资质的人儿,应该锦衣玉食地养着,而不是奔波在外,风尘仆仆,若是妹妹能劝得夏侯公子辅助殿下登基,到时候可就能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了。”
太子妃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倚游仍是不言不语,太子妃便有些不悦:“妹妹,这等机会不是人人都会有的,本宫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罢。”说完领着一帮宫人去了。
半响,空荡荡的庭院传来一声哀叫:“苍天作证,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小姐,小姐,不能当,这是小少爷满月的时候,姑爷送给你的!”
“不过是身外之物,当了就当了。”
说得轻松,昨天晚上,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把这翡翠坠子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云衣鼓着腮帮子,道:“我们回来得匆忙,什么都没有拿。只有这一对坠子,是当时戴着的,小姐要是卖了,最后的念想也没了,您以后会后悔的。”
顾瑛宁沉默了半响,握紧手中的坠子,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当铺。留下云衣在一旁气得跺脚。
周老板闲闲地倚在柜上,对着光欣赏手中的和田玉佩,昨天,有人用这家传的宝贝,换了他两袋米。国难财,不要太好赚。
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光线,他侧身一看,换上个大大的笑脸:“哟,顾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顾瑛宁开门见山:“我要买米。”
周老板道:“您要买米,遣人说一声就好了,我给您送去。”
顾瑛宁点头道:“多少钱?”
周老板伸出五个手指。云衣瞪圆了眼睛叫道:“五两银子一石,你怎么不去抢啊。上个月问的时候还是一两银子呢!”五两银子,已是一个普通之家几个月的开销。
周老板笑眯眯地摇摇手指,道:“不,是五两银子,一斗。”
云衣抡起拳头就要冲上去:“你这个黑了心肝的奸商,看我不打死你。”
周老板吓得抱头往柜台里缩,顾瑛宁拿住云衣的拳头,道:“别冲动。”
云衣道:“小姐你别拦我,这种人就要打一顿才会老实。”
周老板偷偷觑了一眼,叫道:“你去看看,现在除了我,还有哪家粮店还开门哪!我整天战战兢兢地做生意,容易么我?但凡将士硬气一点,打个胜仗,怎么会让百姓过得这么苦!”
云衣哑然,顾瑛宁握紧了拳头,垂目道:“对不住。”
周老板站直了身子,叹道:“罢了罢了,我也知道您不容易,就卖给您五两一石罢。”
顾瑛宁递过去一张银票:“这是五百两银子,米粮你下午直接送到顾府。”
云衣急道:“小姐,这是刚才当坠子的钱,你怎么全给他了,好歹留一点啊。”她还想买些鱼肉,给小姐补一补身子,这半年来,她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顾瑛宁对她摇摇手。
看到票面上的数额,周老板的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道:“周某晓得了,顾将军放心。”
云衣愤愤地看着,嘴上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要是雨袂在就好了,她不像自己嘴那么笨,一定有办法。
顾瑛宁走出粮店,刺目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砸下来,她禁不住拿手挡了挡,这属于周国的艳阳天,还能看多久。
云衣挪过来道:“小姐,您总是可怜周老板,他现在过得好着呢。”
顾瑛宁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夫妻的经历,总是令人伤感。”
云衣撇了撇嘴。
风吹过树梢,哗哗地响,树荫下有个俊秀的少年再朝她微笑。那少年见她看过来,笑道:“顾将军,您还记得我么?”
顾瑛宁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恍然道:“你是当年那个差点死在马蹄下的孩子,一转眼已经长那么大了。”
少年跪下,顾瑛宁没拦住。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枕流谢过顾将军救命之恩。”
顾瑛宁无奈将他扶起:“好了好了,我只是举手之劳。你现在过得可好。”
枕流答道:“我跟着夏侯公子,他对我很好。”
“淇澳公子夏侯逸?”
枕流点头。
顾瑛宁的目光冷了一分:“跟着他也不错,有太子做靠山,起码能保住性命。”
枕流道:“靠山?我家公子和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太子的宴席上,难道他不是太子幕僚?”
“嗨,您误会了,我们公子和太子不是一路人,公子只是受人之托救他一命而已。”
“噢?”顾瑛宁神色稍霁:“原来如此。”
枕流顿了顿,道:“顾将军,刚才周老板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这不怪您。”
顾瑛宁只是笑笑。
是夜,一个黑衣人迷晕了护院,悄悄潜入粮店。看到仓里满满当当的粮食,他忍不住嗤了一声。随后背起一袋粮食,匆匆走进夜色中。
后院,周老板的房间里传来喁喁细语,听声音,像是两个男子在交谈。黑衣人眉头一挑,这周老板这么晚不睡觉,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聊天,难道是有特殊的癖好?
轻轻放下米袋,他悄无声息走到窗边,凝神细听。
“最近城里怎么样?”
“太子还是一样寻欢作乐,万事不管。军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