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之后委实是心寒至极!这才胆敢惊动皇后娘娘。”
谦妃说到这里,停住了,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后便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谦妃才又道:“明亭骂明恩是下贱坯子,有爹生没娘教。”谦妃说着又哭起来,但是皇后跟前,谦妃不敢无状,因此哭的有所收敛。
上官露闻言,眉头蹙了起来,低声道:“难怪明恩昨天早早的就走了,本宫还当他是觉得射箭无趣,便不勉强他了,何曾想到……”
“娘娘——”谦妃膝行到皇后凤座之下道,“娘娘,您说说这都是什么话!明恩再不济也是一个皇子,所谓长幼有序,明亭既然得叫明恩一声哥哥,不说他对明恩得有多尊敬,至少不能无端辱骂兄长吧,还骂的这么难听!小小年纪便这般仗势欺人,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长大了怎么得了!”
“明恩是嫔妾的儿子,骂他有爹生没娘教这种恶毒的市井泼话,可不就是在咒他的娘死了!这不是在咒嫔妾是什么?”谦妃气的脸色难看至极,“没错,皇子们是矜贵,是皇室血脉,可也不能罔顾了礼数,藐视伦常法纪。”
皇后‘唔’了一声:“你说的没错。皇子们的教养,尤其是要注重礼数和法度。不过此事关乎皇子,本宫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还是要派人去把纯妃请过来问清楚比较好。”
谦妃道‘是’,抹干了眼泪站起来道:“嫔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为嫔妾主持公道的。”而后便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恰好,今天所有人都到场,唯独缺了纯妃一个,据说是为了忙常祭的事,再加上要照顾明亭,累的有些咳嗽,便差人向皇后告了假。眼下谦妃来告状,那么纯妃即便是有病在身,也还是要过来回话的。
小太监匆匆往玉芙宫去,没多久,纯妃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一进门便笑道:“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并非有意缺席的。”说着,象征性的咳嗽两声,“委实是身子不爽利,顾念着皇后金贵之躯和各位姐姐妹妹的康健才有所不得已。”
皇后面上不露声色,一边让赐座,一边道:“本宫知道你忙得厉害,若不是有一桩事要问清楚,也不会急着召你过来。”
谦妃斜了纯妃一眼,冷哼道:“纯妃妹妹莫不是能力有限吧?本宫记得以前华妃掌管常祭的时候,可没见她忙成这个样子。若是纯妃妹妹实在是无法胜任的话,不妨告诉姐妹们一声,大家一定会去帮你的。”
静嫔和昭嫔对视一眼,心里都知道,今天这事不会轻易揭过去了,静嫔不由暗暗一喜。
纯妃自然是听懂了谦妃的讽刺,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朗声道:“谦妃姐姐有所不知,并非妹妹力有不怠,而是从前华妃姐姐忙这摊子事的时候,又不用多照顾一个孩子。良妃倒是与妹妹一样,有个孩子在身边,但良妃对常祭的事一窍不通,无法从旁协助,是以妹妹一个人身兼两职,样样亲力亲为,才略显得匆忙,叫姐姐们见笑了。”
纯妃这话明明可以只答谦妃一个人,但唯恐别人分了她的权柄,愣是把华妃和良妃都扯进去,一下子打击了两个人,既说了华妃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又拐弯抹角的骂了良妃的无能。
仪妃坐在华妃的对面,凭良心说,她是很乐意看别人下华妃的面子的,但她也知道华妃不好惹,与华妃私下里再不睦,面上一定保持若有似无的距离,当即嘻的一笑道:“咦?纯妃妹妹说话字正腔圆,听来中气很足,不像是染了咳疾啊……”
纯妃面上一阵尴尬,忙应景的闷哼了两声,用手帕掩着。同时可怜兮兮的用眼神向皇后求助,弄得好像所有人联合起来欺负她一样。
只是皇后没有看她,而是端起茶盅,掀开盖子,淡淡道:“孩子不是有傅姆照顾吗?那么多人看着他一个还不够?”
“够是够了。”纯妃道,“就是明亭是从嫔妾肚子里爬出来的,生他可费了一番功夫,嫔妾自然更紧张一些,处处关照着他的饮食起居,不落到实处了心里总是不安稳,那些个傅姆终归敌不过我这个亲娘。”
“说的也不错。”皇后道,“常祭是重要,但皇嗣更重要,纯妃你要照顾明亭,且明亭又到了晓事的年纪,尤其要好好地教养,常祭的事,不然还是交还华妃继续打理吧?你意下如何?”
纯妃的笑蓦地僵在嘴角,有些讪讪道:“那……那还不至于……其实常祭没那么棘手,不过是繁琐一些罢了,嫔妾尚且应付的过来。”
“哦?”皇后不咸不淡的发出一记轻声的质疑,尾音向上,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深意在里头,可是再没有下文。
大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众妃都屏住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
纯妃忐忑极了,垂眸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决定先一步开口,怯怯的问道:“娘娘,嫔妾可是有哪里做的不够的地方?”
皇后曼声道:“常祭就算不棘手,只是繁琐,也还是会让你分心。你若一心一意的为明亭好,不妨专注于一件事上,好好地教养明亭。本宫这么做,也是想让你肩上的担子轻一些。”
纯妃虚虚一笑:“谢皇后娘娘体恤嫔妾。不过明亭大了,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并不需要嫔妾每时每刻的都跟在他身边。”
“是嚒?!”上官露摆下茶碗,一双眸子冷冷的射向她,“明亭若真如你所言,是个懂事的孩子,又怎么会对着兄长口出狂言,秽言辱骂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