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是这个样子,倘佯其中尚觉得慢,可一旦定睛回望,弹指之间,
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在眼前这名新司机为自己拉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恍然间,迈出右腿的陈淑媛,差点再一次脱口而出,喊出‘肖胜’的名字,
露出了礼节的笑容,在微微向这名肖胜亲自安排的司机,交代了一番后,转过身的陈淑媛,这份笑容,变得苦涩几分,
望着那仍旧漆黑一片的房间,怔怔的站在原地,仍由漂洋过海而來的晚风,肆虐着自己的发梢,稍稍凌乱的刘海,毫无规则的吹散开來,
一身得体且昂贵的职业装,却与手中那售价仅为99元的异域口袋包,那般的不般配,可丝毫不在意这一点的陈淑媛,用玉指撩动着发梢,幽幽的走向那扇紧关的木门,
“吱,,啪,。”轻柔的推开房门,侧身打开了吊灯,一切陈列还是那般简单,沒有丝毫挪动,‘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预示着陈淑媛的缓缓推进,指尖滑过一尘不染的桌面,特地的看了看手指,此时的她,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貌似昨天自己刚擦过。”
随手把硕大的口袋包放在桌角,拉开放进桌内的木椅,陈淑媛捋顺着自己的职业裙,缓缓的坐下,即便下身穿着纯棉的袜裤,可坐在上面,仍感到一丝凉意,
书桌前,那用钢字体,仍旧醒目在那里,只不过,稍稍落了点灰尘,可能是因为昨晚不够细心,伸出手的陈淑媛,用拇指擦拭着‘便签纸’大小的纸张,
“每逢大事有静气。”很简单的七个字,却依稀让陈淑媛从这些字体中,看到肖胜以前趴在这里办公的场景,
军绿色的茶缸边沿,已经有掉瓷的迹象,捏在手中,看着里面略显泛黄的白瓷,陈淑媛把它收入包中,第二天,再摆放过來时,一定犹如崭新,这个小房间的每一件物品,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陈淑媛都已经亲手打扫了一遍,唯独这个茶缸了,
窗口的风铃,因为沒有关门的缘故,发出‘叮铃铃’的响声,侧过头的陈淑媛,望着那用海螺和其他饰品拼凑而成的风铃,脑海里不禁追忆着那份曾经,
一幕幕,一遍遍,,犹如放电影般,在陈淑媛脑海里划过,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发生事情似得,
“您好,我叫肖胜,小名狗胜,,真滑,,滚出去,。”每每想到这一幕,陈淑媛都会不自然的露出了嫣然的笑容,
笑的是那般倾心,笑的是那般甜美,
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就是那些能一个人孤单生活的人,可在这份孤独的背后,该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内心,
依稀还记得,自己为数不多的大胆,放荡的躺在他的怀中,询问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很傻,很天真的问題,而他却回答的很郑重,
“我相信,对你我就是一见钟情。”那时的自己很是不屑,觉得这个紧搂着自己的男人,会对另外一个女人,说着同样的话,也许也会如此正儿八经吧,可真正让她悸动的是,那晚临走时,他留给自己的那张字条:
“第一次见一个人,体温在38.6度就叫一见钟情,那一天在紧握你玉手之时,你感受到了我手心的炙热吗。”
莎士比亚的第一句话,曾欺骗过多少女人的眼泪,但即便如此,陈淑媛还是相信,那一天他的手心,是炙热甚至滚烫的,
泪眼朦胧,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能从大致轮廓中,判断着风铃还在摇曳着,深夜的晚风,是那般的凄凉,凄凉到陈淑媛真的不愿离开,
“吱,。”的一声轻响,飘在院内的枝叶,被人踩响,顺势擦拭了下眼角,转过身的陈淑媛,看到灯光映射下的那道身影,露出了勉强的笑容,故作轻松的喊道:
“吴妈,还沒睡呢。”
“听到停车声,但迟迟未见你进屋,有看到这里亮着灯,怕你这丫头,心里有委屈,不愿与我这个老太婆说,这几天我看你很忙的样子。”咧开嘴角的陈淑媛,连忙凑到吴妈身边,环抱着她的手臂,轻声道:
“哪有什么委屈啊,,这段时间确实忙了点,收购和反收购,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很忙啦,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很好,,真的很好,。”说这话时,陈淑媛的目光却扫视着整个房间,
“生活经得起平静,方显淡泊宁静的真实,爱情经得起流年,平淡之中的携手,才幸福珍贵,
太过激进的感情,容易变质,经不起风浪的洗礼,前几天,我见你來,沒有出面,就是怕你只是一时兴起,可这么冷的天,手洗了床单,又洗了被罩,擦过了书桌,抹过了椅凳,就连风铃都沒放过,今天呢。”说到这,吴妈把目光望向了露在口袋包外的茶缸,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明天你还能干什么,等啊。”此时的陈淑媛已经抿着嘴角,微微的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流淌下來,
“他若不归,你就一直等下去。”当吴妈问出这句话时,陈淑媛很想大声喊一句:
“他不会不回的。”可话到嘴边,又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既然觉得,能接受这份感情,为什么不主动争取一把呢,你不说,他不知,你把这里所有东西都洗烂了,擦掉漆了,他还是不知,
让他回來,。”
“他很忙,我怕,。”
“沒什么好怕的,你不也很想他吗,女人呐,再不疯狂就老喽,沒机会喽。”说完这话,吴妈抽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