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吃黄桃罐头……车上没有黄桃,不知道普通桃子行不行?
钟离诗意识到自己在认真思考她的要求,使劲甩了甩脑袋,穿过一节节车厢。
于是车厢里还没睡熟的路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冷冰冰的姑娘抓着眼角带笑的同伴向前走,后面还缀着高挑偏瘦的男人。
然而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后的男人表情更软萌一些。
三人向车头走去,地下铁首尾遇到危险的几率更大,是战士的休憩地。
穿过这节明显是有钱人居多的软卧车厢,周围的闲杂人等减少,道路顿时开阔起来。
林半芙的房间在相连的硬卧,狭窄的隔间有四张固定在墙上的床铺,中间的距离只够站立,异常狭窄。
左侧的上下铺已经有使用的痕迹,她于是坐在右边下铺,舒适的靠墙长叹一声。
“我和钟离天住在这里,他在清点车上物资,我负责车内巡视,短时间内没时间休息,但如果你要……总之锁好门,如果暴露……”钟离诗堵住门口小声警告。
林半芙毫不在意地打断她:“我明白,你有自己的立场,能够替我隐瞒已经很不容易了,真感动啊。”
这份通情达理让钟离诗很不自在,耳根微红的留下一句“床下有吃的”就逃掉了……
“暴露什么?”
白隐反锁上门:“……那个女人看见你的蜂翼了吗?我被控制的那段时间她为你检查了身份?她发现了蜂翼,还替你隐瞒了?为什么?”
“你不觉得问题有点多吗,不过倒是猜对了,她知道,但没打算揭发我。在停车场的时候,好歹是我把她救下来的啊。”林半芙枕着手臂躺在床板上。
白隐:“把自身安全寄托在别人的善心上太不可靠了,万一那个女人出卖你呢?抓捕蜂王的功劳足以让她连升两级……不行,太危险了。我可以让她闭嘴,用不引人注意的方式……”
林半芙合上眼睛:“怕什么,连升两级也只是个中尉,我当年可是准校啊。”
白隐无法反驳,不甘心地爬到右上铺,默默躺下。
地下铁平稳的向前驶去,十分钟后,室内的安静才被打破。
“我在上铺睡不着……”
林半芙始终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立刻醒来:“那就跟我交换好了,你的个子本来就比较高,在狭窄的上铺当然休息不好,坐在床上连头都没法抬起来吧?”
灵巧地翻上去坐在床尾,等白隐慢慢爬下去后,重新躺好。
以他的身高,在上铺根本坐都坐不直,只能束手束脚地蜷缩起来。
白隐的精神不错,交换位置后更加不困,手掌贴在小小的窗户旁不停向外看。
地下铁外本无风景,从这里望出去,如同经过永不中断隧道,只有一片黑暗。
但白隐依旧全神贯注,眼睛在唯一壁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看的目不转睛。
林半芙翻身探出半个脑袋:“不休息吗?”
白隐偏少年感的圆润脸庞,抬头时显得下颌尖尖:“以前没有乘过地下铁,卧室里没有窗户,实验室的窗户正对着走廊,所以现在忍不住向外看了。”
林半芙:“……单调的环境让眼部肌肉疲劳,你这样容易晕车。”
“不会的……不会吧?”白隐摇头,依旧期待地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随便你,不过我们还要在车上待很久,铁路不算平稳,肯定会消耗精神。”林半芙最后提醒一次。
白隐揉了揉眼睛,终于摆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窗户的吸引力,乖乖躺下。
良久,传出一声叹息:“下面的地方太开阔了,还是睡不着……可以给我讲故事吗?”
林半芙:“……”
捂紧耳朵面向墙壁,装作没有听见。
“或者我给你讲故事?”白隐半晌等不到回答,却不肯放弃,脑袋埋在手臂间嘀嘀咕咕嘀嘀咕咕,音量正好控制在够她听见,却听不清内容的程度。
林半芙威胁:“再吵就把你塞进床底下。”
“哦……”白隐顿了几秒,不怕死地继续咕哝,“旅途真的太无趣了,本以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呢,比如可以和朋友一起打扑克牌。对了,我根本没有朋友嘛,也没有人喜欢我……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够了!要听什么故事?评书单口相声小黄文朗诵还没有我不会讲的!”林半芙翻身而起,额头砰地一声撞上车顶!
白隐立刻跳下来,担忧地趴在床边:“撞到哪里了?我给你揉揉……还是把铺位换回来吧。”
“不用,我去你对面睡,反正钟离天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林半芙揉着额头,动作突然顿住,“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似乎是……女孩子的声音,从隔壁传出来,隔壁是软卧车厢吧?”
白隐屏息听了片刻,眼睛望着旁边摇头:“没有。”
明显在说谎。
他不是没听见,不感兴趣而已。
此刻安静,隔壁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隐隐能听出内容,是稚嫩的少女在大声叫骂,而且越来越响亮。
林半芙打开门,探出半身寻找声源:“从隔壁的洗手间传来的……他们干什么呢?”
两节车厢相连的洗手池,一间厕所门虚掩,从缝隙里能看到三个男人摩肩接踵的背影。
听到声音的人肯定不止林半芙一个,却没人愿意过来看看。
“老娘就是有钱住得起卧铺,怎么样!你们一个个羡慕的狗眼都红了吧?别碰我的